靳琛:“纪家不在了。”
靳琮略惊:“不在了?什么意思?”
“家产已捐,”靳琛淡漠道,“世上再无纪家。”
语落惊人,星火在冷风中明灭,袅袅灰烟被吹向远方,靳琮沉吸一气,错开目光,抽了口烟:“看来不服老不行啊。”
靳琛淡笑:“大哥,你还年轻。”
“噢哟,不行不行,”靳琮灭了烟,弹弹身上不存在灰,往客厅去,“连和你嫂子的纪念日都不记得了。”
家里的小孩似乎格外喜欢纪纾,这会儿又像上次那般围在纪纾身边。
纪纾怀里抱一个,胳膊旁挽一个,腿边扒拉着上次闹矛盾的小萝卜头,贴贴蹭蹭的,想要被摸摸头。
见靳琛来了,赵绮山接过几个小孩,嘴里笑道:“瞧瞧我们小纾多受欢迎,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儿啊?”
靳琛握住纪纾的手,“不着急。”
纪纾回握,无声的依赖。
他刚接手一部戏,马上就要进组,目前的确不太想要生育。
赵绮山会意一笑:“对,不着急,这过日子生孩子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要嫁对人。”
靳琮:“……”
“绮山。”
赵绮山笑眯眯瞅着他:“你说对吧?”
靳琮:“……对。”
饭菜摆上桌,几个小朋友争相抢着要坐在纪纾身边,场面一度混乱,争抢不过的小萝卜头哇哇大哭起来。
靳母好笑,这几个孩子平日里还算乖巧,如此状况实属罕见,最后以威严的靳琮往旁边一坐,镇压了这场骚乱。
面对靳琮,纪纾还是难以放松,捏着筷子往哪夹都觉得不对,靳琮替他夹了块最喜欢的虾仁,不动声色地放出信息素,安抚般萦绕着纪纾。
靳琮似有所觉,若有若无看了二人一眼。
吃到一半,纪纾搁下筷子,对靳父端起酒杯,起身郑重道:“爸,我敬你。”
靳琛也站起身,“爸。”
靳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靳母小声劝解:“老爷。”
纪纾捏紧酒杯,语速有些快,透出几分紧张:“爸,我已经从柏俞解约,靠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前不久接了一部戏,年后就进组。”
靳父看着眼前倔强清冷的青年,想起几月前在家里的那场对峙。
纪家破产,声名狼藉,纪纾的存在已不重要,甚至对于靳琛是个累赘,他想过让靳琛和纪纾离婚。
但一向迁就听话的儿子,头一回忤逆了他。
后来,靳琛拿着公司股份与纪纾的那场直播找到他。
没想到短短几年,柏俞就已全部掌握在靳琛手中,最不被自己看重的儿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已羽翼丰满,不受控制。
而直播的画面中,漂亮的青年也和现在一样,脊背挺直,眼神倔强,清冷的声线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不做任何人的附属品。”
靳父叹息,终于端起酒杯,说道:“好好过日子。”
屋外的雪落了一天,吃完饭后便停了。
地面厚厚积了层雪毯,小朋友们欢闹着打起雪仗,纪纾堆了一个雪人,靳琛从厨房拿来胡萝卜替它安上鼻子。
靳琮试图靠近赵绮山,赵绮山“哼”地一声,加入打雪仗大队。
零点的钟声敲响,天空“砰”的一声,漆黑的夜幕上,骤然绽开朵朵璀璨的烟花。
绚烂的火光下,靳琮试探着揽住赵绮山的肩,与她咬耳朵:“绮山……”
赵绮山横他一眼,到底没推开,倚在丈夫肩头:“下不为例。”
人群的后方,纪纾抬起头,与靳琛视线相撞,目光相接,浓稠地望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