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窒息的刹那,乔满猛地坐了起来,关掉窗户,拉上窗帘,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白?天还?艳阳高照,晚上就已经乌云密布。

蒋随没盖被子,像个婴儿一样蜷在床上,消瘦的脊骨清晰地印在单薄的睡衣上。

房门被轻轻推开时,他听到了微弱的声音,却没有回头。

接着就是身后的床垫下陷,一双手绕到他的身前,温热的体温也覆了上来。

蒋随先是肩膀颤抖,慢慢地,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乔满扒着他的肩,将他转了过来,蒋随顺从地将脸埋进她的脖颈,窗外的大雨还?没有落下,他带来的潮湿就已经浸透乔满的皮肤。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一天还?恨不得要淹没整个城市,后一天太阳又照常升起。

临近考试周的时候,空闲了两个月的乔满和蒋随又开始忙了起来,整天早出晚归,各有各的事?情要做,经常只有晚上能见一面。

好不容易度过考试周,两个人又开始打包行李。

他们都?没有继续深造的想法,大三结束,就意味着在答辩和领毕业证之前,都?不用再回学校了,所以一些常用的东西要先寄回家。

虽然只在这套房子里住了两年,但?需要收拾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乔满只装了两个箱子,就不肯继续了,抱着一桶冰淇淋坐在沙发上看蒋随干活。

蒋随最近胖了一点?,脸颊没有之前那么消瘦了,但?手指依然骨节清晰。

修长?的手叠衣折被,严丝合缝地装进箱子里,再利落地扯开胶带,牙齿轻轻一咬,啪地粘在箱子上。

一个标准的快递箱就粘好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过?”乔满表示怀疑。

蒋随睨了她一眼:“伴君如伴虎,当然要练好基础技能。”

乔满舀起一勺冰淇淋:“赏。”

蒋随立刻凑过去吃掉,干活儿更卖力了。

要把两年的时光都?打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蒋随在卧室和客厅进进出出,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

乔满为?数不多的良心蠢蠢欲动,只是刚把冰淇淋勺子放下,蒋随就给了她一包锅巴。

“吃吧。”他俨然看出了她的想法,笑得有些欠收拾,“你不添乱,就等?于帮忙了。”

乔满默默缩回沙发上,把剩下的冰淇淋吃完,又吃了小半包锅巴,见蒋随还?在干活儿,索性?就闭上眼睛睡了一觉。

再次睁开眼睛时,客厅里的快递箱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寄出去了。地板被拖得反光,不打算带走的那些小摆件也被擦拭干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柜子里。

一切好像跟打包行李前没什么不同,但?又明显空荡得多,乔满慢慢坐起身,终于有了即将毕业的实感。

当了一辈子的好学生?,也不知道?脱离了学生?的身份,还?能不能继续做他人眼中的佼佼者。

这个世界期待坠落就像期待逆袭一样,如果?她变得平庸无聊,碌碌无为?,也不知道?多少人会躲在暗地里看笑话,会悄悄地说上学时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死读书的。

乔满思绪有一秒发散,下一秒就听到了一声梦里的轻哼。

她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睡在地毯上的蒋随。

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不见了,反正?不管她以后变成什么样,蒋随都?会在她身边。

只要还?有一个子民,她就仍是国王。

蒋随只睡了半个小时就被乔满叫醒了,睡眼朦胧地爬起来时,还?痛苦地呻了一声。

“活该,”乔满扫了他一眼,“有床不睡,非要睡地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