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始是心有不甘,所以难以接受。可仔细一想,李越要活命也没有别的法子,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他能够忍受李越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毕竟他已经娶了一妻一妾,可他不能接受李越已经和人一起生下了孩子!他总觉得,这是不一样的,他迫切地希望,李越是弄错了,他是喜当爹!
张永亲自去取了清水来,摆在大帐中央。这一下,时春和张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月池却并不慌乱,她先扎破孩子的手,接着将自己的指尖刺破。朱厚照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滴血,然后就看到它们在他的面前,融为了一体。
这本该是喜事,明廷握住这样的把柄,足以将鞑靼操纵于股掌之间。然而,朱厚照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意。他苍白的脸变为铁青,手因怒气而发抖,他有心发怒,有心将这滔天怒火宣泄出来。可话到了嘴边,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生气的立场和理由。他总不能让李越和鞑靼皇后私通后,再背上和大明天子断袖的名声吧。
他深吸一口气,强笑从牙齿缝里挤出:“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在场诸人没一个敢接话,就连膨胀如刘公公,也缩成了一个鹌鹑。朱厚照道:“此事事关重大,尔等务必守口如瓶,抗旨者祸及身,更远至亲族。”
众人皆是一凛,伏首称是。接着,皇爷就像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刘公公吓了一跳,忙要追上去。他刚刚走到门口,就回头叫月池道:“走啊,你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