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如杨慎,也知这是暂时的托词。永谢布部与鄂尔多斯部能逼得他们写这么一封信,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杨廷和见状不由道:“你还跪着作甚?”
杨慎满心苦涩,他道:“孩儿只是在想,他们何必费尽心思,在敌人眼皮底下行此冒险之举。不管他们写成什么样,结果都早已注定了,不是吗?”
杨廷和动作一滞,他僵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
“你这是在怪我们了?”类似的对话发生在了谢府。刘健被这桩子事闹得一宿未眠,一大早就来寻谢迁商议,同样也被谢丕堵了几句。刘健的脾气,可比杨廷和要火爆得多,刘学士也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他粗着嗓子道:“老夫又不是吃饱了没事撑得,李越一行营出了这样的局面,最后却要眼睁睁付诸东流,你以为老夫心里舒服吗?那谁要是有天策上将的本事,老夫立马敲锣打鼓送他去。等他获胜归来,老夫去五十里外迎他,给他放一个月烟火,再给他养二百只豹子都不是事儿!”
天策上将是唐太宗李世民登基前的官职,太宗在任职期间总揽战事,立下赫赫战功。刘健在此用此典,显然是在影射某人。
要不是情形实在太糟,谢丕都要忍不住笑了,可笑意到了嘴边,还是沾上了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