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和问人是不是梦没醒一样,董屹看出来须芥子是在认真问,他也认真回答:“我身体有感觉。”

“不然今早怎么可能会让宝贝放松呢?”

须芥子回想起早晨的厮混,耳朵立马红到能滴血。

如果董屹身体没有感知能力,倒也的确不会每天缠着他不放。

果然没睡饱觉的大脑不是很好用。

按摩的手愈发自觉起来,语气乖软,“我给老公放松放松。”

董屹哪可能让他的宝贝给他按。

须芥子的体格对于他来讲就是个大型洋娃娃。

双手抚上细瘦的腰肢在他怀里转个圈,他从背后抱人的姿势变成面对面抱着的姿势。

这样他宝贝的手就没有办法继续给他按摩刚刚掐的位置

“应该是我给宝贝按摩才对,宝贝早上辛苦了。”

须芥子常给别人按摩,给他按摩过的实实在在只有董屹一个。

身体放松完全交由董屹,脸埋进温暖的胸膛里,双手拥住董屹的腰。

亲密接触让他更能感知到董屹的存在,一切好像并非是幻想。

董屹有自己的思想,并不是任由他指挥。

这个世界也并不由他的意识所控制,不然盲人道上停放的各种东西早该消失。

第二天一大早董屹收拾准备去医院,昨晚他其实也没怎么睡着,干脆熬夜剪婚礼要用到的视频。

满脑子还在想移植眼角膜的事情是否可行。

前世他捐献过眼角膜,对流程还算了解。

植物人状态本人肯定无法自己签署同意书,但死后家属同意,也可以签署捐献眼角膜协议。

他去医院主要是想和陈金鑫聊眼角膜的事情,其实他现在并不想让须芥子听到他们的对话。

给了希望再破碎实在是太过于残忍。

他保证不了陈金鑫父亲的眼角膜一定可以成功移植。

国内医院眼角膜太过于稀缺,黑市倒是高价可以购买眼角膜,可那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他不想他宝贝明亮清澈的眼睛与犯罪血腥挂上钩。

他宝贝坦坦荡荡活了一辈子,他相信须芥子同样不想。

脑子乱七八糟想了一堆,也没耽误他做早饭,“宝贝,起床吃饭了。”

他宝贝想和他一起去,他也答应了须芥子要一起去医院。

男人不能出尔反尔。

不然他的宝贝现在就该不开心了。

陈金鑫在四人间的病房里打地铺,医院两个病人身边都需要有人贴身照顾,他只能在医院陪护。

他父亲那边基本上确定醒不过来,植物人状态鲜少有人醒来。

他奶奶今年已经七十多岁高龄,其实已经没有必要进一步手术,这次活下来也继续活不了几年。

董屹那笔钱勉强能还上之前奶奶欠下的手术费。

他父亲那边有工地的赔偿款。

不等天边翻起鱼肚皮,住院部的走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哭喊声,他们这间病房里也已经有人起身,准备着今天的手术。

家属不安走动,病房里的脚步声就没停下来过,天未亮,属于他的个人安静时光已经逝去。

他站起身准备出去打水,看见走廊外一个高大戴墨镜的男人揽着另一位同样戴墨镜的男人。

高的那一位短暂摘下墨镜,眉眼狠厉,很快又重新遮掩在镜片下。

明显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为和身边的人配套。

“还记得我吧。”

陈金鑫视线停留在董屹身边人身上,轻喊出声:“真的是你,许芒。”

咖啡厅董屹问他知不知道有人把孩子推下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