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年龄都不重要了起来。
或许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又或许他们也明白,这样例行公事的询问,对于病情的作用只是杯水车薪。
张主任应该已经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众多的人生变故也只是她千百案例里不起眼的一个,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四学生,哪怕学校的专业课排得满满当当,努力在病人面前挺直的腰板和一刻不停的笔记也挡不住眼里泛出的层层同情。
密密麻麻泛黄的档案里,有的人被写下了足以改变一生的大事,或为丧子丧妻,或为家财散尽,而有的人的档案只有薄薄一张,尽管足够老旧,上面却只有寥寥数语。
比如,那个女人。
许枝,当我捧起档案轻轻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仿佛真有一只小鸟从我的指尖轻盈地飞出,扑扇着光洁的羽翼,盈盈落在春日的枝头上。
顷刻间所有相关的诗词歌赋向我涌来,是“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里的“枝”吗?还是“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里的“枝”?
我倾向于后者,更愿意去相信那一眼的朦胧洁白永远属于无尽生机的春日。
或许,我忘了最出名的那一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