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抱歉,拿着奶茶擦过。
谢澜蹙着眉正要把手机揣回兜,忽然被一股快准狠的拉力一扽,像有把勾子,不由分说勾着他整个人往右趔趄半步。他站稳后茫然抬头,只见那个风风火火的家伙书包上坠着他的相机包,从门口扬长而去。
谢澜:“唉”
戛然而止。
卡壳了。
该怎么称呼来着?
朋友、先生、男孩,都不太合适。
在英国可以直接喊“mate”,“mate”的中文是什么?
我的小伙计?
很小的语言点,却能把语言系统错乱的人活活卡死。
谢澜不到三岁被带出国,在谢景明的坚持下,教养语言随之变成英语,此前培养的汉语体系几乎被摧毁,只有每年去伦敦小住的姥爷会跟他说说中文。三年前姥爷没了,这条道也断了。
非要定义一下,他的中文勉强算一年级小孩水平,可能还不如,虽然日常口语听不出问题,但用词不准常常语出惊人,听一段话容易跟丢,认字写字更是基本废了。
那人已经走到门口,对着手机飞快说,“我掏一下接机牌,先下了。”
而后他把手机锁屏揣兜,书包往前一抡,只听啪一声,被勾住的相机包就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