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晟收起相机,他们继续一起走着,又很自然地拉起手。
窦晟忽然道:“可能我的相机成精了,于众人之间,只认识谢澜小朋友。”
谢澜眸光一亮,“这样么?”
“嗯。反正我只能想到这一种解释,它知道它主人的心思。”窦晟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你也想要小耳钉吗?”
谢澜愣了下,“什么?”
话音刚落,窦晟就在他耳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不轻,有分明的痛感。
但也不重,牙齿离开时,嘴唇触碰到,还很柔软。
窦晟低声在他耳边说:“一颗别人看不见的小耳钉。”
谢澜的脸颊在风里有些热,嘀咕道:“幼稚。”
夜幕落下,江上光影稀疏,江桥上站了三对年轻的男生。
窦晟拉着谢澜的手,看谢澜用另一手慢吞吞地给群改了个名。
“明年也一起回江边吹风吧”
六人小群,就叫这个吧。
军训结束的那天, 在谢澜和窦晟新租的那间小房的客厅地板上,横七竖八地倒了六个男生。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冷却后红油凝固的火锅,密密麻麻的空啤酒瓶, 几支空的红酒、还有一整瓶见底的杜松子酒。
以及大量的汽水、果汁、汤力水空罐。
冰块桶也倒了, 冰水流得到处是,却都没惊醒醉倒的男生们。
一场惊天动地、众人皆烂醉、无一幸免的军训毕业酒局。
晚上十一点出头, 窦晟一个激灵醒了,下意识摸向左手臂那里毛绒绒的, 是谢澜枕在他胳膊上的脑袋瓜。
谢澜被摸醒,两人望着彼此, 迷迷糊糊聚焦了长达五分钟, 谢澜先开口道:“你真醉大了。”
他自己的声音很低,很轻, 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十分清晰。
完全不像酒醉状态,但却很反常。
窦晟是真的醉到迷糊,许久才声音飘忽道:“那你呢?”
谢澜思考了一分钟之久。
“我好像没喝酒。”
窦晟点头,“那就好。拉我一把, 我得起来。”
“干什么去?”
“今天是……嘶……”窦晟捂着头, “我的保留节目, 每月一次的放飞游戏……直播……我得鸽……不, 我是说, 我不能鸽……”
谢澜沉叹一声,“别播了, 睡吧, 床不舒服?”
窦晟又消化了半天, 扭头看着地板, “舒服倒是舒服,但我不能鸽啊。”
谢澜强硬地把他摁回地上,“别说没用的,接着睡。”
窦晟头刚挨上地,眼皮就难自抑地叩了叩,只片刻,呼一下睡了过去。
谢澜叹气,随手抓起旁边的水杯灌了几口,枕在他胳膊上继续睡。
水可能落了灰,有点剌嗓子。
以至于他一时半会没睡着,只闭着眼睛听窦晟在睡梦中复读机一样嘟囔着:“不能鸽……不能鸽……不能鸽……”
嘟嘟囔囔的梦话不知何时才停下,但等谢澜再次头昏脑涨地睁开眼时,已经将近零点。
脑海里仍有一个声音,仿佛来自某位坚持不懈的神明,不断提醒他:你不能鸽、你不能鸽、你不能鸽……
零点。
每月底准时蹲守在人间绝帅窦直播间的观众们正苦涩地相互打趣和安慰着,准备放弃退出,黑屏上的“主播去逛b站了”提醒却突然闪了闪,而后页面自动刷新。
下一秒,主播上线了。
屏幕里是全然陌生的直播环境浅胡桃色木床,光秃秃的床垫和枕头,一旁有些许老旧的衣柜,和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