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白明舟嗤笑,“你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让?不过是欲擒故纵,想让我放松警惕罢了。”

他俯身凑近徐川行耳边,声音阴冷:“我告诉你,我不会上当的。”

徐川行笔尖一顿,淡淡道:“总有一天,你会信的。”

他继续写着检讨,从午后写到黄昏,又从黄昏写到深夜。

手腕酸得发抖,指尖磨出了血泡,可他一刻不停。

宋疏薇回来时,他将厚厚一叠检讨递给她。

可她没接,反而冷声道:“去家属院,挨家挨户发,当众检讨你的错误。”

徐川行的手指猛地攥紧,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烧得他眼眶发烫。

“这件事我没错。”他声音发抖,“我写检讨,只是不想再跟你吵,你别得寸进尺。”

宋疏薇冷笑:“好,既然你不愿意做,我让人替你做。”

她叫来警卫员:“把这一千份检讨,撒满整个家属院。”

警卫员犹豫:“团长,这……对先生名誉有损……”

“他都偷东西了,还在乎名誉?”宋疏薇语气讥讽。

警卫员无奈,只能照做。

第二天,整个家属院都炸开了锅。

“听说徐川行偷了白明舟的手表!”

“真看不出来啊,平时装得温文尔雅的,背地里居然干这种事!”

“宋团长让他写一千份检讨,还撒得满院子都是,这下脸都丢尽了……”

徐川行站在窗前,看着散落满院的检讨书,每一张纸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的尊严割得支离破碎。

他不再出门,每天只是安静地等,等那张离婚报告批下来。

可这件事,终究传到了宋家父母耳中。

宋父宋母勃然大怒,当天就派人来找白明舟。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当晚,白明舟脸色惨白,匆匆收拾行李离开了家属院。

夜深人静时,宋疏薇怒气冲冲地踹开房门,一把拽起徐川行:“徐川行!你偷东西是你的错,惩罚你是理所应当!你有气冲我来,去跟我父母告状算什么本事?!”

她双眼赤红,声音都在发抖:“你知不知道,明舟跳河自杀了!要是我晚去一步,他就成了一具尸体!”

第七章

徐川行怔在原地。

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更不知道宋家父母究竟对白明舟说了什么,竟能逼得他“自杀”。

“我没有告状。”他声音平静,“而且,如果他真想死,不会次次都让你发现。”

他抬眼,直视宋疏薇:“真正想死的人,是拦不住的。”

宋疏薇脸色骤变,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徐川行!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甚至出言讥讽?!”

她怒火上涌,直接将他带出门,而后拽到河边:“既然你这么狠毒,那便自食恶果!”

说完,她狠狠将他推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漫过口鼻时,徐川行才真正意识到,宋疏薇是真的恨上了他。

他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手指死死扒住河岸的石块,刺骨的寒意像刀子般扎进骨髓,冻得他牙齿打颤。

“宋疏薇!”

可那个女人就站在岸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无动于衷。

“这几天我要在医院陪明舟。”她声音冰冷,“在他回来之前,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他道歉!”

说完,她转身离去,军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一声声像是踩在徐川行的心上。

河水拍打着他的身体,像无数双冰冷的手,要将他拖入深渊。

徐川行死死抓着石块,指甲劈裂了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