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会抛弃自己的虔诚的信徒, 神一定会拯救我们。我们应该相信冕下!”
他们在绝望中满怀期翼地祈祷着, 甚至有人不顾危险,在街道上当场跪下,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地念诵着圣经。
“够了!”西里尔忍怒低吼,冰蓝色的魔力自剑尖迸发而出,瞬间便将一处坍塌的房梁切裂为无数齑粉,保住了下方还没来得及逃离的平民。
“给我跑起来!明明自己做得到的事情却总是强求神明来替你们做,不知道懒惰也是原罪吗?!”
西里尔骑在通身盔甲的漆黑战马之上,沉下面色的冰冷模样简直比大肆屠杀的魔族还要可怕,周围的人们看见他便吓得尖叫一声,慌乱奔逃。
帝都驻扎的军队基本都是贵族子弟,在西里尔看来就是一群没见过血的花架子,即便如此他还是出示了自己的身份,强势接管了守城军。
西里尔将原本如同一盘散沙般的军队整合起来,一边疏散平民一边抵抗魔族的杀戮,只要能控制住局势,人族就能重新抢回主动权。
然而,没过多久,西里尔便发现魔族开始了大规模的撤离。他们似乎是通过心灵传感的方式来传达指令的,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两军交战时无疑是件棘手事。
战场上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让西里尔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魔族异常的动向,明明入侵时闹得如此声势浩大,为什么最后却雷声大雨点小?
除非,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既然如此,自然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
“该死!”西里尔勒紧马绳,咬牙回望教廷所在的方向,恰好便看见一道光柱冲天而起,与肆虐的魔气纠缠不休,似乎爆发了极为激烈的交战。
这么多圣职者和圣骑士居然还保护不了教宗吗?西里尔觉得荒唐。
他心如火炽,很想不顾一切地赶往教廷,但眼下局势混乱,根本由不得他任性。
但是西里尔也想不明白,魔王为何指名道姓要求人类交出教宗?他调查过南部传来的流言,煽动流言的人群中分明有魔族的踪迹。
这也就意味着,魔族在初次降临此世时便已经盯上了教宗,刻意在人群中传播“唯有教宗方可对抗魔王”的流言,也是为了将教宗逼到不得不出面的境地。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魔王对教宗如此执着?他们分明没有交集。难道因为教宗引动了神力潮汐,所以被魔王视作唯一的宿敌?
西里尔想不明白。
……
不仅是西里尔想不明白,望凝青也想不明白。
她戴着手铐型魔器坐在原本为魔王而准备的王座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群魔乱舞,有些魔族甚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一不小心暴露了非人的体征。
魔王修就坐在她身边,反正王座足够宽大,坐三个人都绰绰有余。而修也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翻看着什么,眼神冰冷,似乎有些不愉。
等到修放下手中的情报后,扭头看向身旁的蕾切尔,似乎终于想起了她一般,随手打了个响指,望凝青就发现捆缚在自己身上的黑雾消散了。
望凝青转了转手腕,发现自己一点神力都用不了。当初她笃定修戴上圣器后除了教廷以外哪里也去不了,如今立场颠倒,哪怕手脚自由,她也无法离开。
因为这里是魔族的领地,原属于教国的斯托克城,如果没有神圣力傍身,这里随便一只魔族都能将她杀死。
“你抓我来,是想做什么?”望凝青淡漠地揉了揉脖颈,眼下没有人类,她实在没有继续演戏的欲望。
“你说呢?”修漫不经心地从魔族侍女奉上来的托盘中取过两杯葡萄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望凝青。
望凝青也随手接过,甚至没有偏头看他一眼,倒不是因为傲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