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晋粗略算了一下,“我从大三开始勤工俭学供她吃喝玩乐,每次都是五百八百地给她打钱。去年春节的时候我把她带回家里见父母,预定考上研究生咱两就结婚,爸妈给了她两万的见面礼,家里的亲戚也给了她一些。”
“前前后后加起来,这两年她从我这拿走了四万多……”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我们俩双双考上这里的研究生,潘琪突然对我提出分手,坦白自己一年多以来一直陆陆续续跟一位学长联系。原来她每次说的回老家看父母,其实都是千里送逼只求一炮……”
“我不相信,自我欺骗说这都是她想要跟我分手的借口,直到……”向晋哭得浑身抽搐,“直到她给我看了自己的行程和开房记录。我问她,都已经收了我家的礼金,该怎么办呢?”
欧野泥琢磨着但凡是稍微有点廉耻心的人,这钱都应该主动退给人家,不曾想向晋接着说:“那个贱人,说零花钱都是我心甘情愿给她的,毕竟她也浪费了青春陪伴我。至于收我家人那边的……那是长辈给她的压岁钱,没道理要还的。”
遇到这种既不要脸又没有心的女人,向晋束手无策,只能自寻了绝路。
欧野泥已经大致了解了事件都得来龙去脉,向晋的女友潘琪显然将他当做了供养者,「东食西宿」中的「东食」,只配给她出钱出力,不配得到她的爱。
“师弟,如果说这笔钱能拿得回来,你就不会再寻死,会好好开始新生活吧?”
听到这事还有希望,向晋从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谁能帮我,我宁愿拿一半作为酬谢……”
欧野泥微微一笑,“不用那么多,你给我十分之一就好。”
下午五点半,欧野泥终于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
男友阮帆往常这个时候都还在实验室里忙碌,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神色焦灼地搓着手,不时抿着嘴唇,像是在思索着应该如何说出难言的措辞。
看到欧野泥在玄关处换鞋,阮帆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欧野泥之前是给他发过航班信息的,现在的她比预计时间晚了将近两个小时归家,“路上遇到点情况,有个师弟身体不太舒服。”
说来话长,她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再同阮帆细细梳理这桩人间惨案。
但阮帆却仿佛热锅上受煎熬的蚂蚁,多一分钟都是亿亿万万的折磨,他再也等不了了,“野泥,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