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并没有不意味着她满心感激地依赖他,而是因为……
她把自己当做猎人,将他视作猎物,看向他的眼神中隐含着某种少见的侵略性。
相意无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她的沙发扶手上,缓缓伏下身去看她。
伴随着阴影的逼近,欧野泥也自然而然地仰起头来。
哪怕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正常朋友应该相处的极限,他脸上的神情也仍然是平静安详的,仿佛只是准备彬彬有礼地给她一个晚安吻。
他能够更清晰地观察欧野泥,并不是绝色美女的她,甚至梳妆打扮后也只能称之为小美女,重点也是在小,而不是在美。
下巴是尖尖的,脸颊却是饱满的婴儿肥。与汉国少女流行的白得发光,薄可透明的肌肤不同,她的肤色微偏浅棕,这种厚实的质地虽然缺乏人间富贵花的精致,却是不显年龄,能轻易兜住下垂赘肉的良药。
那双本应该“圆滚滚湿漉漉的小鹿般的眼睛”,此时却充满了奶凶之气。
相意无停留在离她嘴唇十公分的地方,声音温润柔和,“我会考虑一下的,好吗?”
就在此时,相意无看见欧野泥一直很放松的小手倏然紧握成拳,微小的肌肉变动传导到整个躯体,她抿了抿嘴唇,微笑:“静候佳音。”
床头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走吧,”相意无拾起了手机和证件,“去下面回答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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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就会有雄竞
欧野泥和相意无到的时候,宋远哲已经在等她了。
宋远哲约莫四十岁出头的模样,带着一副圆框金丝眼睛。由于常年保持运动的习惯,衬衫下的手臂壮而有力,肚腹曲线收束得还不错,一米八多的个头对普通人压迫感十足。
他起身同相意无握了手,二人互报了名号,彼此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番。
欧野泥杵在两个壮汉的中间,像是参天树荫下的一颗无助小野苗。
“今晚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宋远哲十指交叉,看着对面卡座的欧野泥,“学校那边肯定会给宗正警告,我也会给他分派一部分项目任务,让他回到自己的单位,直到毕业答辩的时候才会再返回学校。你看这样可以吗?”
他的语气不徐不疾,已经周到妥帖地为她打点好了一切,把各方都按平息,还以征求意见的口气问她可行性。
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好大哥。
欧野泥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好。”
相意无心头微惊,虽然他并不完全了解欧野泥,但也知道这样息事宁人的做派不是她的风格。
“师妹,我知道宗正让你受了惊吓,”宋远哲那双饱经世事的眼睛从欧野泥的脸上扫过,敏锐地捕捉着她哪怕一丝外流的情绪,“但他在自己的单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正式编制。而且,卡也不是复刻的,他坚称酒店混淆了房间卡,自己喝醉了酒走错了地方。这件事真闹起来,也会伤害到你,你知道师兄的意思吗?”
“是,师兄说得对,”欧野泥低下头,像温顺的小羊羔般一点反驳也无,“都听师兄的。”
宋远哲知道欧野泥是识时务的,他点点头,“我去那边看看。”
前来问询的警察准备拔营回朝,宗正已经彻底酒醒了,但还在装醉喊冤。
“小伙子,”警察告诫他,“也许这次真的是酒店混淆了房卡,也许你真的走错了。但夜路走多了,总有遇到鬼的时候,知道吗?”扣扣D号:291#2DD6¥82#673
宗正汗流得跟水也似,点头不迭。
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