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这间禁闭室里待了三天了。这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刚开始被关进来的时候,他身上布满了淤青,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如今身上的淤青也好了大半。

身体上的伤痛可以慢慢愈合,可心里的创伤却像是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痕,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疼痛难忍。

十五年,那是一个多么漫长的刑期啊。现在刚刚过去了五年,可这五年的牢狱生活,却让他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还有十年,十年的时间,就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十年啊。”

周泽文在心里长叹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号。

悔恨如同一团黑色的迷雾,将他紧紧笼罩。他缓缓闭了闭眼睛,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在这里的生活,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狱中徘徊。

每天吃的是粗陋不堪的饭菜,难以下咽;睡的是冰冷潮湿的木板床,身上长满了红疹;还要忍受着其他犯人的欺辱和。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让他渐渐看清了现实。饶是他再愚钝,也清楚的认识到他是被人特殊照顾了。

在这个监狱里,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他的命运,让他受尽折磨。

“顾砚,一定是他。”

真狠啊。

然而这牢房里的人更狠,狠到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01895,出来”

狱警一声吆喝,吓的周泽文浑身一哆嗦,他顺从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往外走。

他这是解禁了。

临了狱警还好心提醒他一句

“以后别再闹事了,受罪的不还是自己吗?想想怎么好好改造,早点出去才是正事。

你说你咬人也别那么狠,对吧,往那种地方咬不是要命吗?人现在还保外就医呢”

“是是。”

周泽文麻木的回答。

他想闹事吗?那人活该!

他不想的,他实在受不住了,腥臭味让他恶心的只想吐,那人又迟迟不出去,他索性一闭眼狠狠心就咬了下去。

他实在不想吞咽那些恶心玩意了。

也不知道这次出去以后还要接受什么更恶劣的对待,总没有什么事是比以前更过分的了吧。

昏暗的牢房通道里,灯光闪烁不定,散发着昏黄而微弱的光芒。

周泽文拖着沉重得仿佛灌满了铅的双腿,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无形的枷锁抗争。

他的脊背微微弯曲,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漠然。

身旁的狱警迈着机械而刻板的步伐,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嗒嗒”的声响,仿佛是催命的鼓点。

周泽文只能无奈地跟着,一步一步朝着放风场地走去。

进入放风场地,那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犯人们正三三两两地或站或坐,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则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

他们看见周泽文走进来,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

在他们看来,周泽文隔三差五就被关禁闭,这简直是自讨苦吃。

毕竟,谁不是想着在这监狱里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呢?可偏偏周泽文像是个异类,屡次违反规定,屡教不改,这让其他犯人都觉得他不可理喻。

然而,这些人又哪里知道周泽文内心的想法呢?

对于他来说,那狭小的禁闭室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