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沉下来,笑着说:“殿下放心,老夫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也不会强人所难。此次要求的事情,与太子无关。是臣的犬子,傅朝生。”
梁玉?Z一怔,先前他也听燕琼说过,傅朝生现在任大理寺少卿,接手一个倒卖私盐的案子。若是平时这种案子,只要账目明细查个仔细,很快就能结案。可是这一次却是有些难办,据说是查到了兵部尚书王晋的头上。官涉私营,本来就是大罪,若是军官,更是违背军法,罪上加罪。可谁都知道这兵部尚书王晋与左沁左将军是姑表兄弟,而且左沁更是手握兵权,一旦查下去就是和左家为敌,而左家又是太子的势力,谁人敢动?傅朝生已然被王左梁家的势力盯上,现在他每往前走一步,都更加危险。
“看来傅相是想让我帮忙查倒卖私盐的事情。”梁玉?Z说,“可惜啊,在其位谋其职,我是司农寺卿,管不了大理寺的事。”
傅仲善却说:“殿下以为这只是大理寺的事吗?盐铁事务与粮食农耕,都是国民之本。此次私盐事件,岭南有许多地方的百姓因为高额私盐而吃不上几顿好饭。没有盐,他们就没有力气下地干活。岭南多丘陵山谷,土质又不好,种植栽培本来就难,现在人又保不住体力,今年秋收的时候,秦王殿下能又看见岭南有几粒米呢?!!而且这盐工账簿本来就应该是司农寺诸盐池监所管,若不是几年前陛下准了盐铁官商之事,户部也抢不去这钱财功劳。殿下当真就看着这些人把官商的风气给搅乱吗?!!”
对方这一番直言正论可是堵得梁玉?Z没话反驳――自打他重回帝景,就一直本着在其位谋其职的原则,不想多掺和其他事情。因为他知道,有人对他三哥不满,想方设法趁着机会打击太子殿下。他身为太子的胞弟,理应以身作则,少麻烦。可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终究是踏入朝堂,他又怎可能独善其身?只是让他帮着傅仲善,这不是公开站队,旁人又会如何诟病他呢?
傅仲善是知道秦王担忧的,他接着说到:“老夫晓得殿下重视手足之情,可殿下百姓当前,以一己私情而枉顾天下人,这可不是一个皇子应当尽的本分啊!在其位谋其职,是不错。可若是人人都只看着自己眼前的方寸之地,那歹人犯案就没有顾虑了。殿下啊,这世间得有人站出来。臣听闻,您打仗的时候敢于身先士卒,从未退缩。现在面对百姓,却是要当缩头乌龟了吗?!!”
梁玉?Z心中一动――傅仲善的话确实是说到了他心坎里。可他还是不想表明态度,说:“傅相也可以找其他人啊。”
“朝中高位者,多是在朝堂共事多年的人,无论是谁查明此事,都会被人说有所偏颇。只有殿下,您刚回帝京没多久,所做决断肯定是公正廉明的。”傅仲善说,“而且老夫也不会让殿下在太子面前为难。臣会上书陛下,请中书侍郎齐归沈与我儿一同协理,齐归沈是太子的亲信,他来监工,太子必定放心。如此一来,殿下和太子之间也不会有隔阂了。”
听傅仲善这么说,想必是早就做好了计划打算。若是梁玉?Z再做拒绝,真就是不忠不义了。他叹了口气,心中妥协,国事面前,大义当先,他做不到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傅相的训诫,本王受益匪浅,以后还请傅相多多包涵。”
“看来秦王殿下是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啊!您都那家国天下的大义来教导我了,本王不答应岂不是愧对天下人?”梁玉?Z无奈笑笑,说:“傅相,您是个好丞相,为国为民,着实令我敬佩。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与太子化干戈为玉帛,若是太子能得到您的辅佐,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傅仲善笑了笑,说:“说了今日不谈有关太子的事情,殿下可是忘了?”
“哈哈哈哈,是本王失言了。”梁玉?Z笑道。
傅仲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