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前太子。”

一言一语都有所暗指,梁玉琨不禁一怔,皱起眉头,狐疑地打量的燕琼,却不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来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琼冷笑一声,“我答应过前太子,不会杀你,自然会做到。可梁玉琨,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梁玉琨的心里,似乎是扒开了他伪装的躯壳,让他内心的丑恶暴露在阳光下。他看着燕琼转过身,仍旧不甘心地怒声喊道:“那你选梁玉?Z是为了报复我吗?”

“是。”

他不知道那时梁玉琨心中如何作想,但是他知道,一旦说出这句话,他便再也没有回头之路。可人若是从绝望中归来,便不再有什么会害怕的了。

认知是很可怕的事情,一旦形成了某种惯性,那你所认为的一切都似乎变得理所当然。可事实上你所认为的永远只是你所认为的,形而上学,是高高在上者蒙蔽双眼最充分的理由。

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梁玉?Z倒是对此不多有看法――七夕过了不久,他便领了司农寺卿,司从正三品。虽说是正正经经地入了官场,可他置身事外,只是想着干好自己的事便可。在加上司农寺管的事天下粮食农作,和那些官员提调拨款俸禄什么的也少有干系,这场面上的事就少了许多,倒也遂了他图个清静的想法。

不过怎么说来,他是从战场上摸打滚爬起来的,这猛地让他接手农耕之事,他还真有点不顺手。紧着好几天熬夜看完了《?锸ぶ?书》和《齐民要术》,又向原来当过职的官员们请教许多,才算是有了点门路。结果是上任当天就顶着俩乌青眼圈去了司农寺,差点没吓得司农寺少卿鲁蒯和庄??子给他抬到医官署去。

“本王没事!”

“您这哪是没事的样子啊?”

“不行秦王殿下,您得先去医官署。老庄,搭把手,咱俩把秦王殿下抬过去!”

“诶!”

“诶什么啊!你俩可给本王消停点!”本以为这搞农业的人应该是文雅点的,没想到热情的让人受不住。

鲁蒯和庄??子见秦王殿下面露愠色,赶紧跪下请秦王恕罪。梁玉?Z颇感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来也是,他在西北随封狼军在农地里帮忙农作的时候,庄稼人大都是热情淳朴的,这俩人也是沾了这性情。随意泼人家冷水可不是什么善事,于是梁玉?Z一手托住一个人的胳膊,把他们两人扶起来,好声说到:“本王就是睡得晚了些,没什么大事。今儿我是来上任的,你们还要把我赶出司农寺啊?”

鲁蒯一拍大腿,说:“哪能把您赶出去啊!这司农寺好不容易才盼来了主事的,您走了我们这一大堆人还干啥啊?”

听他这么说,梁玉?Z心想:这鲁蒯是个直言不讳的爽快人。

相比之下,庄??子就显得稳重了点,他拉了拉鲁蒯的袖子,小声说到:“你这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啊?”然后颇为有礼地说到:“殿下,您初来乍到,却请先让臣与鲁蒯给您介绍一下这司农寺。”

梁玉?Z随着这两位少卿进了司农寺的议事厅。

司农寺掌管天下粮食收成储存、各地粮仓管理,以及帝京官员禄米发放等事务。在三审六部九寺之中虽不是决策的大部门,可民以食为天,这职能和作用可不容小视。庄??子先是给梁玉?Z介绍了司农寺下各署:上林署掌果园农田种植,以供朝会、祭祀、尚食局及诸司常料;太仓署掌廪藏,定期接收各地米仓报备;钩盾署掌薪炭及祭祀、宴会等大型活动菜品供应;稻官署掌九谷,负责米麦精粗筛选,而后供应。司农寺除各署之外,还设江南、奉天、白通三仓,以便全国的粮食调运储备。另设司竹、汤监、苑监、盐池监、诸屯监等以善官家及百姓日常生活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