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帝京热闹,少时节庆,总是少不得一番热闹隆重。 可出了这云池坊,夜色又化为静谧。点点星光碎落在玉琼川之上,草木之中荧绿色的萤火虫若隐若现,再衬上一抹明月光,好不优雅恬淡。
坐在河边,梁玉?Z捧着酒坛子,望着玉琼川和远处朦胧的山影,笑着问燕琼:“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
燕琼举起手中的酒坛,豪声道:“好地方有好酒,殿下满意吗?”
“切,说是好酒,还不是你自己喜欢喝的琼花酿。”
燕琼闻言大笑了几声,然后提起酒坛豪饮几口,罢了又说:“正是喜欢,才要与最为重要的人分享。不然我干嘛等着旁人都走了,才将殿下呆到此处?”
此等“甜言蜜语”倒是叫梁玉?Z受用,他扬起下巴,提着调子说到:“是了,也就本王能忍受你这木讷性子,你是应当把本王放在心中最重要之处。”
见梁玉?Z如此得意,燕琼笑得更欢。
梁玉?Z就有点不满了,说:“怎么,你不乐意?”
“没,臣乐意的很!”举起酒坛,燕琼说到:“我敬殿下!”
梁玉?Z也是豪放,端起酒坛与燕琼的相碰之后,狂饮了好几口。而后拿手背一擦嘴,说:“你也别老是殿下殿下的叫我,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何必如此见外。”
燕琼觉得有趣,说:“那我称你小九,如何?”
“倒也不是不行。”梁玉?Z说,“那我叫你小琼儿,如何?”
本想打趣对方年纪小,谁知却被对方摆了一道,燕琼实觉得梁玉?Z是古灵精怪率真有趣。他耸了耸肩,说:“那好啊。”
梁玉?Z就觉得燕琼有些无趣,“我耍笑你,你都不带反驳的,你这人可真没劲。”
“不是我不反驳,是我不想反驳。”燕琼笑着说,“这样叫挺好的。”
“哟,那我就不客气了,小琼儿。”
“哈哈哈哈……”
两人这嘴上闹完,燕琼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他说:“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着等你长大,能这样和你一同喝酒了。”
“很久以前?那是有多久啊?”
“十八年之久,你出生的时候。”
梁玉?Z挑了挑眉毛,说:“我出生的时候你才八岁,就想着喝酒的活计了?”
燕琼点点头,“那时我在弘文馆学书,与太子哥哥是相识的,他总说等我长大便带我饮酒赏月,我那时便想,长大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长大,便带着小九喝酒赏月,也好体会一下做哥哥的乐趣。”
听他这么说,梁玉?Z心中一阵异样――这人定是又想起了陈年旧事,一会儿要落得不开心了。于是他说:“诶,我现在可是大人了,你可少倚老卖老,我不买账的。要是真有心意在,那咱们今晚就不醉不归!”
燕琼见他如此豪情,便也放开了自己,应了一声好后,便将坛中酒饮了大半。
他们两人或是对诗,或是赏月,手里的酒坛也渐渐见底。一阵醉意用上梁玉?Z的心头,他躺在草坪之上,望着浩瀚星空,悠悠念到:“好酒赏诗月,只是欠乐风。此情此景,若是能听上首曲子,真是人间得意,神仙也羡慕啊!”
燕琼看着躺在地上的梁玉?Z,嘴角不禁上扬。他从怀里拿出竹笛,不一会儿,婉转动听的笛声便回荡在这天地之间。只是这笛声略带忧伤,慢慢的,连方才的形骸放浪也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