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安好。半年不见,甚是思念。家中严慈安康,诸事顺利,不必挂念。听闻西北艰苦,愚兄担忧,却不能抽身前去,只得请左将军代为探望。念你我兄弟连襟,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吃饱穿暖,切不能忘。】
梁玉?Z有些想笑――他家三哥这是还把他当小娃娃看呢,他岂止吃饱穿暖,这个子都长了不少,何须担心。
可读到下一句,他这笑容却是怎么也露出不来了。
【人心诡谲,你又最是单纯,不可随意与人交往。尤其燕琼,切不可轻信于他。切记。】
三哥为何不让我信燕琼?
“左将军,我三哥将这信交予你时,可还有说什么?”
“太子殿下只是说,西北凶险,请秦王殿下务必保护好自己。”
“如此……”梁玉?Z皱起眉头――三哥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三哥行事,向来谨慎小心,可他却是最公正公道一人。就算燕氏害死了大哥,可燕琼毕竟不知情。当初三哥帮燕琼求情,想必也是怜悯燕琼,可如今却要自己防着燕琼,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但是这份纠结,在梁玉?Z看到燕琼时又烟消云散了――还没有走近,梁玉?Z就看到燕琼在地里耕作。阿檀端了一碗解暑汤给燕琼,等燕琼接过后还拿衣袖给燕琼的额头擦汗。
这这这!!!
看到这两人举止亲密,梁玉?Z这心里就不知道怎的酸了起来。他一步并作两步大步向前,还没走到两人跟前就大喊了一声:“我也要喝解暑汤!”
周围的人都被秦王这一声吼给吓了一跳,有的将士以为秦王是太娇贵,受不了这苦,便笑着说:“殿下,您要是嫌这太阳曝晒,就先回去休息吧!”
梁玉?Z却厉声斥到:“如此与本王耍笑,小心本王治你的罪!”
这一声可是呵住了众人,毕竟是秦王殿下,心情好的时候能与其谈笑,可君臣有别,他们还是不得逾越的。那些将士们便不再嬉笑,认认真真地干着手里的活。
梁玉?Z咬紧后牙槽,他看向燕琼和阿檀,又吼道:“愣着干什么啊!本王要喝解暑汤!”
“啊?哦,殿下,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盛汤去!”阿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一边盛汤了。
看阿檀离开,梁玉?Z这心里才舒服了点。可他回头又看到燕琼那面具下略显茫然的眼神,这酸气就一股子一股子地往胸口蹿,像是要把他的胸口都撑破一般。他冲燕琼哼了一声,然后走到一旁的麦地里,抢过一名将士手里的镰刀就开始割麦子。这将士被秦王吓了个半死,不知所措地看向燕将军。
燕琼却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拦。他看着梁玉?Z的背影,想他比刚来时似乎长高了点,这心思也是比刚来时难以琢磨了。
可赌气总有赌气的结果――看着自家殿下这满手的水泡,杜若是既心疼又无奈。他见自家殿下阴沉着脸,愣是把到嘴边想要吐槽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然后一边给殿下的手擦药,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梁玉?Z抬起头,闷声问到:“你说我与燕琼关系如何?”
杜若心想,这话您不能问我啊,您和燕将军关系如何您自己不晓得嘛?“殿下与燕将军可谓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梁玉?Z想了想,嘟囔着:“生死之交,会见不得他与旁人亲近吗?我这是怎么了?”
“殿下,怎么了?”
“啊,没事。”梁玉?Z说,“对了,我之前让你每日去给燕琼送跌打的膏药,你可有见着阿檀?”
杜若不知道秦王殿下为何问起来这个,却是认认真真地答到:“虽不是日日碰见,但是十天里也有七八天是能碰上的。好像是容医师让他每日去给燕将军送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