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城内军州牧赵斌来报,说是剿匪成功,已将渊中土匪首领席北峰在内的三千余人抓获,关押在府衙的牢狱中,等殿下您下下一步命令。”
“一会儿我亲手写封书令,你交给宁沉溪,此事让他处理。”
“是。”
“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那……边关军也剿匪来着,他们就没派个人过来请示?”
听殿下这样问,杜若就猜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思。“边关军那边没有人请示军务上的事情,不过我今儿早上去巡门子的时候,听过往的行人都传着,封狼狼首病入膏肓,现在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呢。”
“啊?!!”
梁玉?Z直觉得自己这心里被生生刺了一下。
有人曰:文章做到妙处,无有其他,只是恰好。人品做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细想起来这话颇有道理,受恩之人多半将人美化,美梦之人多半将梦重绘,只有这坦然对待你的人,才能显露本心。
若是本心就是思慕,那就算是闹上点小别扭,也只是情趣。
因为挨了板子,燕琼就在营帐歇着了。容甫给他看了伤势,说并无大碍,好生休养几日便好。他开了涂抹的膏药和口服的汤药,让阿檀每日给他送来,好生照看他。燕琼倒是觉得容医师有点过于担忧了,不过就是屁股上挨了打,何必让阿檀劳累。
阿檀却是不这么认为,“纵使是轻伤,不好生照料也会留下病根。我本来就是跟着师父打下手的,先前是多亏您怜悯,我才能有一处容身,照顾将军您是应该的。”
趴在床上的燕琼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笑出声来,说:“我晓得你心地善良,不过我一介武夫,身子板糙得很,不过两板子的事,成不了大疾。”
“那也得好好养着。我给您上药。”
阿檀拿起膏药,正要去拖燕琼的裤子,一个人却闯了进来――梁玉?Z一进来就看见阿檀要脱燕琼的裤子,直觉得是当头棒喝一下子就懵了,反应了片刻,才捂着眼大叫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干什么呢?!!!”
他这一叫,把燕琼和阿檀也吓着了。燕琼赶紧说到:“殿下别误会,阿檀这是帮我上药呢。”
“啊,对,参见秦王殿下!草民是在帮燕将军上药!”
听燕琼和阿檀都这么说,梁玉?Z悄悄透过指缝看他俩,见两人衣衫规整,帐里摆设也是整齐,又见阿檀手上拿着药膏盒子,便也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人家。
他这面子就有些挂不住,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那……本王与燕将军有要是相商,阿檀,你先回避一下吧。”
阿檀有些为难,“这药……”
“本王给他上药膏。”
“可……”
“阿檀,你先出去吧。”燕琼说到,“我与殿下有事商量,商量完便把汤药喝了,然后让人给我上药膏。”
燕琼都这样说了,阿檀心中有万般不舍,也只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