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逐渐清晰,甚至掩去了被风掀起的河浪声。
这一队人马得有千人,穿着突厥的军服,他们在泯水河岸停下。领头的人顺着悠长的泯水望去,却不过泯水的吊桥,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河岸那头跑来,先是对他跪拜行礼,而后迅速起身,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人笑着点点头,随即举手示意,众人过河。
可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河岸的前一刻,一群身着黑甲的人却冲了上来,他们手执弓箭,将桥头堵得不留一丝缝隙。为首的人一惊,立刻拔出剑来。却见对面的人群燃气了火把,一瞬间黑暗被驱逐,火光映在与他相对而战的人的面具之上。
那人一怔――这面具,是燕琼!!!
“难得你还记得我。”燕琼扬起下巴,颇为轻蔑地说到:“也是,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只是不晓得哥舒伯将军还记不记得当初是怎么败在我手下的,用不用燕某帮你再回忆一下?”
哥舒伯冷笑一声,“狂妄之言,你也不怕玷污了你们汉人的古训圣言。”
燕琼笑了笑,道:“战场之上刀尖无眼,哪还有什么心思讲古训圣言啊。哥舒伯,你是几年没挨打,忘了自己怎么爬着走了吧?”
“呵,想不到一别数年,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承蒙夸奖。”
正在言语上交锋的两人,却不知道还有两人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要说也是赶巧了,梁玉?Z这边刚接到暗影回报,一出卧房门,就碰上有人夜闯他的住处。梁玉?Z被从房顶突然跳下来的人吓得差点摔在地上,得亏杜若扶住了他。等他站稳身子,再定睛一看,这下巴又差点吓掉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自诩英俊潇洒实则放浪不羁的林邵。
“林邵,你从哪冒出来的啊?你不是应该在云州老家吗?!!”
见着梁玉?Z这被吓到的样子,林邵颇为得意。他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笑着说道:“哎呀,我就没回云州老家。我家那老头子在护州做生意呢!燕将军给我父亲修了封书,我父亲他呢就同意我入边关军了。只是我毕竟是家里长子,父亲他老人家不放心我一个人来,正好安北都护左沁左将军在护州巡视,我爹就让我等着左将军巡视完一起来。这不是离满城还有十里,左将军非让随行军士休整,明日才进城。我实在是等不及,便一个人偷悄悄溜过来探望你啊!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听他这么说,梁玉?Z咧咧嘴,心想:你这哪是惊喜啊,你这分明是惊吓!可好兄弟的面子总是要给的,梁玉?Z笑着说:“诶呀,我正是思念你,你到来了。”
林邵有些乐呵,“哟,这么想我啊!那看来小路应该更想我才对!”
“岂不是更想你啊!你可能立刻联系到左沁?”
“嗯……出城跑十里少说也得半个时辰。”
梁玉?Z不禁皱起眉来,默念道:“那怕是来不及了。”
“不过,有通知的信号烟火。”林邵从衣服里摸出来两支烟火棒,笑嘻嘻地在梁玉?Z眼前晃了晃。
梁玉?Z眼前一亮,从林邵手中夺走一支烟火棒就放了出去。林邵被他这动作搞得傻了眼,他刚要问,对方却急急忙忙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林邵这还没搞清状况,嚷嚷着问梁玉?Z要干嘛。梁玉?Z呵了他一声,然后对杜若说到:“你在城门外等着左沁!见本王信号立刻接应本王!”
“是!”
“所以你是觉得燕将军私自带兵出来,事有蹊跷?”
“嘘――”梁玉?Z示意林邵噤声,他看向远处,见哥舒伯好像在环视四周,紧着按着林邵的头又往下躲了躲。林邵又小声说道:“隔这么远,又听不真切他们说什么。你能知道燕琼是要联合突厥造反,还是得知了突厥夜袭满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