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不经拍手叫好。梁玉?Z亦是不住点头――在帝京的时候,他就见识过齐少卿的文采。齐家自大凉开国以来就是皇室亲信,世代都出文学才子,这齐沈归虽才二十多岁,可作为大理寺少卿处事公正,鲜有疏忽之时。这写文作画又是极好,当真是个俊才。

唉,才华与能力并集,本王何时才能找到如此人才啊?

此时却有人高呼道:“这等花里胡哨的文字,有什么好鼓掌的?”

众人闻言,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人。梁玉?Z也扭过头――只见宁沉溪轻呷了一杯茶,语气冷淡地说到:“不过是讨巧的诗句,也就只能把你们这帮自诩文人的人忽悠过去。”

如此讥讽,立刻引来了在场人的不满。他们有人喊道:“人家齐公是名门望族,学富五车,年纪轻轻就得封上位,诗文辞藻为业内文人所喜爱仰慕。你又是何等宵小之辈,竟敢如此出言不逊诟病齐公?”

宁沉溪轻笑一声,道:“我何时诟病齐公了?我也没说他写的不好啊。我只是说你们这群人,都是没见识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我说白话你都听不懂吗?”宁沉溪站起身来,他走到那个斥责他的人面前,问到:“齐公之诗是为何所做?”

那人答道:“据说是齐公游江南之时,烟雨之中突现北漠风景,才做此诗。”

宁沉溪接着问到:“那齐公所见,是大漠之上何等风景?”

“马渡三千路,自然是边关将士驰骋疆场的英姿!”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他可有称赞边关将士一句,说是感怀北漠边关的百姓生活不易吗?”

“这……”那人被问得有些语塞,迟疑了半晌,开口辩驳道:“齐国只是写自己所见而已,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可啊!”宁沉溪答道,“只是身为官着,一眼望去只着情与山水,他所见的千军万马皆如海市蜃楼一般随风即逝,岂不是有些忘了自己的职责。”

“你这分明是挟细拿粗!”

“身为官者,只看眼前,却没有看到将士奋战的背后有多少血腥,没有看到风沙之后的百姓有多么不易,那为官者又如何担得起官名,有脸吃得起朝廷俸禄啊!”

他这嘶吼放言,把在场的人都惊得如遭雷击。古礼尊卑贵贱,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不敢妄议朝中官员,更何况齐家世代高官,若是让人告发到帝京去,他们这辈子的前程就毁了。

可齐沈归却丝毫不在意,反正他的仕途已经无望,若是在这边关小县都不得随意说出心中所想,那活着还有何等意思?

不过觉得他有意思的人也在现场――梁玉?Z在帝京可没有见过这么敢说话的人,要是让齐沈归知道满城这地方有个人对他意见这么大,怕是要睡不着觉咯。

不畏权贵,直言善辩,足见此人耿直,想必做起事来,也是果敢耿直。

等评诗的席子散了,梁玉?Z追着宁沉溪出了门。

“宁郎君请留步!”

听到有人叫自己,宁沉溪转过身,只见两个少年郎向他走来。走在前面的那个身着云丝衫,一看就是贵族子弟。那贵族少年先作一揖,然后笑着说:“今日听宁郎君在评诗会上说的话,深有感触,方觉郎君是个有气节的人。鄙人不才,想与宁郎君相谈一二,不知郎君可否赏脸?”

一个贵族子弟突然要请自己聊天,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宁沉溪心有疑虑,自然不会答应。“这位郎君客气了,不过我宁沉溪不过是个会写字的匹夫而已,实在是不懂什么规矩,万一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就不好了。谢过郎君好意,告辞。”

满心护主的杜若见对方如此敷衍,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厉声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