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奴婢的杜若乖乖应了声“是”,然后安排去了。

梁玉?Z稍微松了口气,靠在椅子上等消息,可这打探消息的人一直到傍晚才回来。秦王殿下心有所念,上来就问:“可探到燕琼的消息了?”

那人答道:“燕府管门的侍卫说,燕将军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未回府。”

“他去何处了?”

“燕府的人说不知。”

梁玉?Z心里头不舒服,说:“啧,这大早上出去现在天都黑了人还没回来,什劳子事能让他这么上心啊,居然忙活了一天!连虞訾都知道本王今日生辰好来巴结,他连句祝贺的话都不晓得说,我看他是不想继续当将军了!”

杜若便问:“那殿下,您现在准备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他燕琼不来我还不过生日了!”梁玉?Z咧咧嘴,“走,用晚膳。”

见秦王殿下转身走向饭厅,杜若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不让燕琼来的是殿下您,想让燕琼来的也是殿下您,主人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琢磨啊。

可无巧不成书,这边梁玉?Z刚在饭桌前坐下,外面就有人通报,说是燕将军府上的人送来了礼物,恭祝秦王殿下生辰。梁玉?Z赶紧让人拿过来燕琼送的东西――送上来的是一个红木漆的小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项链。那系配的绳子,是上好的红冰丝和金丝捻成的。绳子下的吊坠则是一枚牙雕,上面刻着一只鸱吻,栩栩如生。

仔细打量着这精致的小玩意,梁玉?Z不觉面露喜色,问到:“你家将军呢,他怎么没来?”

“燕将军说,开心见诚,欺心见伤。若是小人察殿下不悦,则是两相疑矣,不见也罢。若是小人见殿下面带笑容,则是两相宜矣,便请殿下去玉琼川一聚。”

听燕府的人这么说,梁玉?Z倒是觉得有些意思――这燕琼分明是在跟自己打马虎眼,想试探试探自己是否还在生气。如此小心翼翼,倒是有些可爱啊。

他把那牙雕戴上,然后笑着对杜若说到:“给本王备马。”

人生之奇妙,在于人的本身。有时你感觉自己走了很远,有时你又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停留在原地。追逐着什么,等待着什么,仿佛一世都是不可解的谜题。佛家道家总是讲要超脱世俗,可外界的事物纷杳而至,听见的是风,看见的是雨。

而你于我,应该是一场梦,沁入我心,然似近似远,悲乎缥缈。

却令我,心之所向,心生欢喜。

笛声清远悠扬,飘零流转。初夏时分,月色却是清凉如许,彩云逐月,似是和笛声应和。

梁玉?Z一到玉琼川,就见燕琼站在玉琼川前吹着笛子。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在月影斑驳下那挺拔修长的背影犹如出尘,再衬上这动听笛声,不觉让人感叹是天人之姿。

只是不知道,这神仙到底是什么模样。

如此作想,梁玉?Z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理了理衣襟,高声道:“你这吹着《折柳》的曲子,是想留住本王吗?”

笛声停止,燕琼转过身来。纵使换了那一身戎装,他脸上的面具却照旧如常。“拜见秦王殿下。”

梁玉?Z摆摆手,说:“行了,就你我两人,便不要讲这些虚礼了。”

燕琼应了声“是”,他看向梁玉?Z,见他的胸前坠着的牙雕,不由笑起来。“殿下喜欢臣送的生日礼物吗?”

梁玉?Z一愣,然后赶紧捂住那牙雕,扬起下巴说到:“还行吧,这鸱吻雕的还蛮活灵活现的。”

“这是臣亲手做的,殿下喜欢就好。”

“诶,你亲手做的啊?”

“是,而且臣晌午就去集市的丝线铺子寻这红冰丝和金丝,遂是回来的晚了些,让殿下惦念了。”燕琼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