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Z道:“正是。还请十娘带路。”

“噢……”柳十娘故意拖长声音,这赌场犯禁,外人是不得进入的。如今突然冒出来个要进赌场的人,怕是来者不善,她自然要小心应付着。于是她笑着说道:“郎君说识的我,可我却不识的郎君。而且我这赌场白天可是不开的,郎君还是请回吧。”

早就料到柳十娘会这样说,梁玉?Z一打扇子,悠声说:“你都不问我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爽快的行乐,便急着赶我走,也不怕惹恼了财神爷,断了你的财路?”

“哦?那我便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我这里有行乐的场子的?”

梁玉?Z笑笑,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铜牌。柳十娘接过一看,就傻了眼――那是虞县令府上的令牌。

“原来是虞县令的友人,十娘失敬了,还请贵客恕罪。”

转瞬之间又是另一副面孔,梁玉?Z心中不屑,面上却笑得彬彬有礼,道:“哎,都是朋友搭朋友,我又何故要与朋友计较呢?”

柳十娘笑着点头,“郎君请跟我来。”

柳十娘带着梁玉?Z绕过前堂到了后院,于一座假山前停下。她敲了几下石壁,有点有奏,梁玉?Z便偷偷记下。之后假山移开,竟显出一个密道。里面有小厮打扮的人出来,恭声道:“老板。”

“带这位客人去场子里,一定要好好招待。”

“是。”

梁玉?Z谢过柳十娘,便随那小厮进了密道之中。

这密道十分冗长,行了一段路字后还要下两端阶梯,再转过个弯,才能到了一扇红漆大门面前。小厮拉了一下门墙上的绳子,便听得有铃铛声响起。不一会儿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不足三尺高的小人,先是朝着他们跪拜了三次,然后说道:“贵客请。”

梁玉?Z皱气眉头,只听那小厮解释到:“贵客,咱们这赌场都是从道州买来的侏儒人做侍者,这可是皇族才能享受的好事。”

这话听得梁玉?Z心里不舒服,之前每年各府例行献礼,道州确实会向官家进献不少侏儒人。可后来父亲觉得如此作为太无人性,便免去了道州侏儒进献,还禁止了侏儒买卖。没想到这等子下手人,竟然做起倒卖侏儒的生意,真是气煞我也!

可目的尚未达到,梁玉?Z还不能发作心中怒气。他好声说到:“这可真是好向享受,不知道是哪位尊贵人物,有这么大本事。”

“还不是我们席大爷人脉广,从道州的官爷那里买的……哎呀,我真是多嘴了。”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那小厮赶紧说到:“贵客快进去吧,误了大笔生意就不好了。”

梁玉?Z见此也不再多问,给了那小厮一点打赏便进了赌场之中。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老旧木料摩擦发出的“吱呀”声在这嘈杂喧哗的环境之中显得微不足道。梁玉?Z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物――这里的人大都穿着显贵华丽,一看就都是有钱人。也有一些光臂盘头武者模样的人,想必就是满城的那些土匪流头。他们站在赌桌前,或叫嚣着下注走花,或沉着脸思考路数,总之气氛是又热闹又紧张。再仔细看去,这里的游戏也多得很。投掷子、双陆棋、斗鹌鹑……装饰也是十分奢侈,这木料瓷器可都是上好的玩意,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这么大的赌场,得从将士和百姓身上克扣多少金钱,才能建成啊?

这么一想,梁玉?Z就有些烦躁。他回头看了杜若一眼,杜若便心领神会地偷偷溜到了人群之中。回过头,梁玉?Z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侏儒侍者:“你们这里庄家本子最大的是那一个桌局啊?”

那侏儒侍者便应道:“贵客是第一次来吧,咱们赌场最大的庄家本子可不是在桌上,而是在床上。”

“床上?”

“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