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大可不必。朕已经派大理寺彻查此事,相信不久便可水落石出。”

“陛下,七公主是新罗的王后,于国于情都不应当将她关入天牢!”

“她还知道自己的是大凉的七公主,是新罗的王后吗?!!”梁翊德突然大吼起来――今儿在朝堂之上,他就已经被一众臣子颜面扫地,如今皇后还来撕他的脸皮。“她是公主,就应当担起公主的本分和责任。让皇家蒙羞,让国家陷入两难之地,她还配当大凉的公主吗?!!”

李莞珍面如死灰――她在梁翊德刚登基没多久就随着姐姐嫁入皇家,皇帝年轻时候雷厉风行,处事果断决绝的性子她最是熟悉。自从十六年前先太子死后,皇帝的性子温和许多,可他骨子里依旧是皇帝的霸气与傲气。梁翊德最是看中皇权和颜面,之前秦王出事,且证据不足,又有人顶罪。可今次七公主与宁沉溪之事,却是证据确凿,以梁翊德的性子,又如何能视而不见?

可她正是明白这一切,才更加气愤,“是啊,她做了折损陛下颜面的事情,陛下要像当初对待岚慧皇后那般对待她吗?”

突然提起先皇后,梁翊德眼中露出惊讶,可下一瞬他又皱起眉头,冷声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在宫中不准提岚慧皇后和先太子的事情!”

“不提?不提就可以忘记,可以否认吗?”李莞珍冷笑了一声,“陛下,当初先太子病重,事情明明有蹊跷,你却不去查证,让姐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她也因此郁郁而终。”

“先太子病重,朕也是心痛难忍。岚慧皇后性情柔弱,难免思郁成疾,朕也十分痛惜。”

李莞珍却是笑出声来,嘲讽道:“陛下就少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了,你分明是想借机除掉邹家,所以对先太子的病视而不见!”

“放肆!”梁翊德斥到,“朕的所作所为,岂是容你这般揣测?!!”

“那燕?F是怎么死的?!!”

这一句质问像是一把匕首,将梁翊德数年来掩藏在心底的秘密给生生挖了出来。上面的血已经干涸凝固,却又是裂开新的细微的伤口,渗出一丝丝鲜红的血液。此时帝王看向皇后的眼神不若之前那般平静,愤怒与悲痛不断交织着,本是伉俪情深,如今却是怒目而视。

可他们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所为夫妻不过是表面功夫。自从岚慧死后,梁翊德对后宫便是置之不理,李莞珍虽是与皇帝表面和睦,却也是怀念姐姐,无意争宠,只得打点好宫内的一切。她晓得若她不是岚慧皇后的表妹,梁翊德也不会把这皇后这位子给她。可这又如何?她本就与姐姐感情深厚,当初也是为了陪伴姐姐嫁入皇宫。姐姐不在了,她便是要替她守着皇后应得的东西,后位也好,储君也罢,都不是旁人能抢的。

可燕琼却告知她,杀害先太子的是梁玉琨――梁玉琨的母亲乔菡柔是先皇后的贴身婢女,因救过先皇后才得了皇上的恩惠。姐姐心疼她,请皇上多宠幸她,明明姐姐是一片善心,却是招来豺狼虎豹,太子惨死,连?F哥哥都因此殒命。可梁翊德却是没有查证,编了个由头将此事瞒了过去。

“你的心中,就只有皇权皇威,皇家颜面。”李莞珍潸然泪下,此时的她已经全然不见平日里温顺贤淑的模样,句句质问只为替姐姐求一个公理,“若不是你,姐姐应当与?F哥哥长相厮守。是你,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自己的朋友,如今你又要害死自己的女儿吗?!!”

“住口!”梁翊德一把掀翻了案上的茶杯。宦官高邑听得屋内动静,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见陛下和皇后气势汹汹,又见陛下的左手一片血迹,心下大惊,立刻喊道:“陛下,您没事吧?御医,快传御医!!!”

“朕无事。”梁翊德道,“皇后身体不适,把皇后送回凤仪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