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久见。”也不知道该说自己点背还是什么的,竟然在这种地方遇见梁玉琨,“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来珈蓝寺了?”

梁玉琨取了一炷香,在借着烛火点燃,而后跪下对着众牌位拜了三拜。他起身把那香火插在香炉之上,缓声说道:“这是皇家寺院,永灵堂又供奉着皇家的列祖列宗,今儿还是冥阴节,小王自然是来祭奠先祖的。倒是你,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燕琼垂下眼眸,冷声道:“臣来祭奠故人。”

“哦?”瞥见那火盆里的灰烬,梁玉琨立即明了,“你来祭奠先太子?”

“是。”

“有趣了,我本以为你邀我前来,是与我叙旧。没想到,竟是让我祭奠先太子。”

“呵,我怎么会邀您来祭奠先太子呢?”提起梁玉??,燕琼心情就有些不稳,他站起身来,看向梁玉琨,声音和眼神都如寒刃般冰冷,“先太子德才兼备,文韬武略,太子殿下哪配得上给先太子烧供奉。”

“燕琼,你是觉得本王比不过先太子?”梁玉琨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更别说拿他与先太子比。他幼时受够了被人看不起,明明同为皇子,为何梁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却要被人轻贱!

可燕琼却说:“你如何比得上先太子?”

“你!”梁玉琨艴然不悦,当即就要发火。可见着燕琼面上的鬼火刺青,心中微动,又把火气压了下来。他深吸了口气,而后笑着对燕琼说到:“你我今日相见,总不是为了吵架吧?”牵起燕琼的手,梁玉琨温声道:“小琼,你我儿时明明是最亲近的,我相信你我情义不假。我知晓你与九弟情投意合,可是燕氏毕竟有这杀害储君的罪名,以小九的身份和能力,不能护你的。我是当今太子,未来的国君,你我回到以前,我还宠你,护你,如何?”

“回到以前?”燕琼觉得梁玉琨真是可笑,他抽回手,冷声对梁玉琨说到:“你以为你当上太子,就能得到一切了?梁玉琨,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轻贱我。”

自己如此好言好语,却被对方泼了一头冷水,梁玉琨尴尬地收回手,“若是你介怀我之前派魑魅魍魉刺杀你,本王向你赔个不是。可你也要体谅我,那时我得知傅相有意推举九皇子,一时慌乱,才出此下策。”

听梁玉琨这样说,燕琼却是笑得更大声,“一时慌乱,太子殿下这般周全的人,还会慌乱?只怕,你怕的不是傅相推举秦王,而是怕我回到帝京,又牵扯出当年先太子惨死之事吧?”

“先太子之死与我何干?”

“是你,在我送给先太子的普洱茶里,掺了金刚粉!”

“你?!!”

再完美的伪装,一旦撕开一刀口子,就会全盘碎裂。蓦地,梁玉琨怔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燕琼知道了此事而吃惊,还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人戳破而恼怒,他短促而痉挛地呼吸着,而后声音颤抖地喊到:“休得胡说!”

“我怎的胡说?!!”这一句话戳破对方的虚伪,却也是硬生生揭开燕琼心底的伤疤,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悲愤,却是止不住自己对梁玉琨的控诉。“当年你诓骗我,说父亲让我送给太子哥哥的普洱茶有些受潮,你拿去烘干之后再由我去送,结果那普洱茶里就多了金刚粉,穿肠破肚的东西,御医们也诊治不出,最后只得害的太子惨死!”

“你胡说!”梁玉琨喊道,“无凭无据,你诬陷我!”

“我当时就在床底下!!!”

“……”

“当时,你去太子寝宫搜查的时候,太子哥哥怕我被人抓走,便让我藏在床底下。你对太子所说的,一言一词,我都听到了。”思及梁玉??惨死情景,燕琼终是眼睛酸涩,泪水流出,“梁玉琨,枉我一直信你,敬你,爱你。可你呢,披着一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