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31 / 434)

,又问庆哥儿:“你以前的老师是这样教的吗?”  庆哥儿道:“才不是。老师第一堂课就教我笔画,跟着夫人学了这么多天,我都快忘了原来老师教我写的字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教会学生也就算了,还把学生从前学的都给教忘了。  葛宝儿将几张宣纸纳入了袖子里。  庆哥儿学了一段日子画横线,着实烦了,上课开始掺瞌睡。  “二少爷,起来醒醒神。”  庆哥儿慌慌张张睁开眼,蔺云婉站在他面前,萍叶在旁边替她开口。  “母亲,我、我错了。”  蔺云婉放下《竹枝帖》,淡淡地说:“无妨,喝些甜食休息片刻。”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鬟,盛上来两碗糖蒸酥酪给两人。  香甜至极的甜品,庆哥儿肚子里的馋虫都冒了出来。陆长弓闻着香味儿,却只是抿了抿唇。  “谢谢桃叶姐姐。”  庆哥儿迫不及待了。  “谢谢萍叶姐姐。”  陆长弓声音不高,举止缓慢平稳。  等他二人喝饱了,情绪松弛下来,蔺云婉才娓娓道来:“给你们上课的第一天,我就讲解过这本《竹枝帖》。”  两人抬头,崇拜地仰望着她。  “字帖有很多本,之所以选这一本,是因为这本帖子除了有常见的五种字体,撰帖的人,还批注了许多练习的独门技巧。”  “而究其根底,就在于基本功扎实;既要功底扎实,就少不了勤学苦练。”  “我知你们不耐烦总是写一样的东西,但是练字就是这样,寒窗苦读也是这般,全然没有弄虚作假的余地。今日自满不耐,明日偷懒,眼看日日有所长进高楼大厦起,也不过是鲜花着景烈火烹油,终有一日大厦倾倒,鲜花枯萎。”  窗外绿竹摇曳,沙沙作响。  书房里静谧了好一阵子。  懵懵懂懂的两个孩子终于回过神,陆长弓起身作揖:“母亲,儿子受教。”  庆哥儿也跟着起来:“儿子受教。”  蔺云婉点了点头。  “母亲,那我们还得像这样写多久啊?”庆哥儿刚受完教,就迫不及待问个期限。  萍叶不耐烦听,转身出去。  真是朽木不可雕!白费夫人的心思。  蔺云婉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再有半月足够了。”  居然还有半个月啊……  庆哥儿手都疼了,垮着小脸坐下,刚提起来斗志,又昏昏欲睡。  于是乎,他“病了”。  向蔺云婉告了三天的病假。  这可把与寿堂的人急坏了。  陆老夫人亲自过问:“怎么回事?”  严妈妈派了人过去一趟,回来说:“一直躺床上吆喝着头疼,肚子也疼,眼都睁不开。”  “还不去请大夫!”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请。”  “多请几个,越多越好!”  “奴婢明白。”  儿子怎么就病了,他还那么小!  葛宝儿心里疼,眼泪一串串落下,哭着说:“老夫人,庆哥儿跟着我几乎就没生过病。我能不能去……”  “不能!”  陆老夫人皱眉道:“你又不是大夫,过去添什么乱?”  葛宝儿低声啜泣着。  陆老夫人想把孩子抱过来,又担心伤着他,决定还是等大夫来再说。又吩咐婆子去喊庆哥儿身边的小厮过来,小厮跪在外面的台阶下,她亲自审问:“哥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你们怎么服侍的!”  小厮吓得腿软,跪着不敢抬头,说:“老夫人饶命,不、不是小的们服侍不周到。少爷是……他是……”  “他是怎么了!你快说啊!”  小厮道:“……少爷是累的。”  “什么?累病了?”  陆老夫人不信,蔺云婉至于把孩子累成这样吗?  葛宝儿突然不哭了,她咬着牙低声说:“老夫人,我有事要禀。”  “你怎么又有事?”  陆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葛宝儿把袖子里的几张宣纸拿了出来。  蔺云婉一直让庆哥儿写那种无用的东西不说,还害得庆哥儿病了。  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忍不得了。第19章 问罪  第十九章  “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葛宝儿递过来的宣纸,陆老夫人一头雾水。  “是庆哥儿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