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施清奉闭到眼睛了,抓他的手力度轻了很多。

何逸钧灵机一动,挣脱开施清奉的手。

施清奉意识到他碰不到何逸钧了,于是伸手往前抓。

这个动作不能配合御医治疗内部伤口,御医就把施清奉的手给按住了。

何逸钧道:“臭三巾,我要去说几句话,你在这里要好好疗伤,没有我还有御医呢,还有我不允许你偷偷哭,要是哭了,我明天就不跟你出去玩,听到没有,没有听到也要听到。”

施清奉的表情好像在憋笑。

何逸钧也没管这么多,站起身来,过去解围:“好了好了,施荀是谁杀的先别议论,施荀死后能不能得到重视也先别议论,现在最值得议论的是”

何逸钧转身望向跪倒在地上神不守舍的皇后,又望向一旁站势堂堂正正的圣上,继续道:

“臣乃一介平民,本来是不关心这桩失踪案的,也不想再听到有关施荀的各种说法,更不希望有人再议论这位逝世多年的前太子,臣请陛下多多考虑臣的心愿。”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出弦之矢一般齐刷刷看向何逸钧,就连施清奉也都直勾勾看了过来。

施清奉在想:小阿四还是很怀念小时候他们玩在一块的时光啊,同样是一起玩一段时间后就分离了,不知道小阿四为什么唯独对我的好感下降了那么多,难道是因为……

施清奉没敢再往下想了,因为他已经连续想了好多天了。

果不其然,何逸钧在帮他的故友施荀说好话:

“施荀是混血人种,生来命运就已经成为定局了,不是谁能改变的,这不是他的选择,他又有什么错呢,人之初性本善,只要教导有方,施荀就不会做错事,同样能得到平等的对待,没什么施戎吉利施荀晦气的论点。”

“好!有道理,”施怀笙道,“这才是朕禁止举国人民提起施荀的原因,但是皇后就不一定听朕的话了。如果你有办法能让皇后放弃拿着施荀的理由在典礼上闹事,朕就不再惦记你跟皇后一起来闹事的事情了。”

皇后听到后半句话时,忽然看向何逸钧,带着哭腔道:“你说过,你是支持我的,对吗?”

何逸钧道:“我一直都支持您,一直都不想让典礼进行下去,而这番话,我只是不想再看见有人拿施荀来当障碍典礼进行的话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施荀存在的意义可不是让太子位断位无人续承,而您存在的意义则是为国为民,忧国爱民,意义高于已故去的施荀。为了施荀,不值得您大费口舌。”

皇后道:“所以你支持我只是在支持施戎下位么,就算我存在的意义高于施荀,施荀也不应该成为举国人民口中的禁词,我儿也是个人啊。”

施怀笙道:“说到底,原来皇后真正的目的是来为前太子报不平的,朕痛惜前子,但还想说一句,请你先回宫休息吧。”

一直沉默的四夫人忽然道:“我有一些话想说,不知当不当说。”

施怀笙道:“爱妃?”

四夫人道:“皇后嫁过来时,两国国人友谊尚存。现在关系决裂,还不是因为两国国人互相排斥,互相歧视才导致的结果么。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说我国国人是善良的,仁慈的,又怎么能排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