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头儿道:“带下去。”

“是!”卫兵齐声。

“住手!”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男音。

当卫兵怔愣的时候, 何逸钧就在此时持脱开卫兵束缚他的手, 朝声音那头遥遥一拜:“见过大子殿下。”

施戎朝何逸钧瞟来一眼, 好像在说:嘿嘿这次终于懂礼仪了,但是怎么这才认出是我。

而且这腰的弓度和手的位置好像有点不太对?

卫兵们这才知道来者是谁,纷纷放下兵器,异口同声地跟施清奉一起行礼。

行礼完后, 施戎的目光竟在施清奉身上徘徊了一下。

何逸钧疑惑,悄悄瞥了一眼施清奉,竟看到施清奉正在注视自己。

紧接着,施戎一袭白衣带着两个太监, 款款走进人群之中,似问非问:“你们抓他做什么。”

车夫似懂非懂,又指着何逸钧道:“回禀太子殿下,这个人杀了……”

“不是他,”施戎打断道,“听说在中书令遇害之前,他就在中书令身边。后面他因为去寻找御医而没看好中书令,回来时中书令已经失踪了。这个,御医可以作证。”

“后面,他一个人去找中书令,是朝北门方向去的,没去过南门。在北门时还遇见了本宫,本宫跟他同路回来,他一直在本宫身边,回来时并没有找到中书令,他才往南门方向走去。所以并不是他,本宫可以作证。”

何逸钧心里暗暗一喜:谢天谢地谢太子,看来遇见太子并不是什么坏事,以后我见到太子肯定会记得行礼,要是等大三巾去找证据回来,可能我都要白首空归了。

车夫刚想反驳什么,又想想“何逸钧一上来就能找到中书令”这件事可能只是个巧合,于颔首回应道:“太子殿下说得对,不是他,是在下愚昧,冤枉了人。”

施戎道:“听说你学过一些医术,虽不会治病,但会看出一些病来,上回攸府命案中,你的表现十分出色,这次就由你来解释一下中书令是怎么死的。”

他指的正是施清奉。

“是。”

施清奉蹲下身子,解开死者腰带。

众人凑上前看,只见死者肚子上有一块地方被什么东西给划伤了,留着长长的一道干涸了的血痕。

施清奉道:“中书令的外伤已经愈合了,伤得很深,但是内伤还在,看位置,伤的是腹,所以会口渴和腰疼。”

“依此来看,中书令是在车上自己死的,在中书令来找我们之前已经遇害了,可能是他伤,因为宫殿外面没有自伤的东西。”

何逸钧道:“嗯,看来有必要去会会那位拉中书令来的车夫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一声道:“中书令的车夫是我,中书令是一个人来皇城的,但是中书令又回到这边时身边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搀扶他过来,穿得跟你一样,我还以为那是你。”

施戎道:“说到底仍是找不出凶手是谁,明明见到了搀扶中书令的凶手,却没一个人去打探凶手,以后你们卫兵要是见到除了这人以外的白衣灰衫的人,都要抓住。”

“是!”众卫兵齐声。

何逸钧:……我没名字么?

施戎道:“先散了吧,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其中一个太监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道:“回禀太子殿下,奴婢猜想,现在很可能就是卯时了,寅时已经过去。吉时已过。”

施戎转身离开:“吉不吉时无所谓了,我去跟父皇说典礼继续。”

众人渐渐散去。

路上,何逸钧道:“臭三巾,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又或者说这个人是跟凶手一伙的。”

施清奉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