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奉的视力渐渐恢复,恢复到一定范围内就限制住了。
视力大不如从前,近的看得见,稍微远一点点的就看不清。
就连看远处跃出海面的鱼都要眯着眼睛去看,看了半天才看得见有什么东西跃出水面,不眯着就完全看不见。
施清奉道:“不仅如此,后面也没法射箭。”
何逸钧道:“以前我们在玉兰园的时候,你跟我说过,射箭需要有个好眼力,你的眼力比我好,射得比我好,现在反而是我的眼力比你好,射得比你好。”
施清奉道:“什么都反过来了,你走了之后,我开始学会制香。”
何逸钧道:“我以前玉兰香粉都是随身携带的。”
施清奉道:“没有香粉的时候,我随身携带的是玉兰花。”
说着,施清奉就把放在自己袖子里皱巴巴的玉兰花掏出来。
掏了一大捧花放在船板上。
何逸钧拾起其中一朵花端详,道:“它们都被压扁了。”
施清奉道:“昨天刚摘的,幽陵的玉兰花是真少。”
何逸钧道:“我们把它们种在海面上,想看海面上开花的样子,这样,以后我们来到幽陵海上,就能看到一路开花的样子,幽陵也不缺玉兰花了。”
说完,何逸钧就把手上的花瓣取下来,一片一片地往船下扔。
海面上由花瓣铺成的路越来越长,随着波澜飘飘荡荡。
施清奉道:“想起游海那晚,你受了伤,流了好多血,我带着你游过的海面上都是血,长长一条,就像这些花铺出来的路一样,绵延至远方,是我们留下的痕迹。”
……
半年之后。
二人回到京师。
据说幽陵收复,全国安定,孟售跟施荀自尽,余久择失踪,这三人全程都没有来过战场。
施戎特意点名道姓说,施荀就是当年失踪的准太子。
从船上下来后,何逸钧就一直被士兵当作犯人一样押着,施清奉就一直跟在何逸钧后面。
士兵道:“圣上说要活禽你回去,其他人死了也罢了,劝你这一路别打什么坏主意,你一人斗不过我们。”
何逸钧回头萌萌地看看施清奉。
施清奉笑了笑:“没办法,他们不让我押你,别打坏主意了。”
士兵:……
何逸钧被押进了皇城,施清奉跟着进去。
施戎开口便道:“朕赏你一个王位。”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只有何逸钧压住自己内心的惊奇,面不改色。
赏他一个王位,目的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因为王位而心动,主动问施戎要本剩余他的权利。
不问则心无欲望,问则有欲望该杀,明摆着想试探何逸钧心里想什么。
所以必须要保持冷静。
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施清奉站出来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施戎道:“退下,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幽陵反叛不会再复兴,他现在对谁都没有危害性,又是唯一一个幸存者,朕想拿他来当作京师战胜的纪念品,当然是让他活着更好,不然以后谁记得这场仗呢。”
一个大臣在施戎旁边,悄咪咪对施戎说些什么。
施戎道:“先帝的事,我以为在先帝龙躯上捅刀的人是你,后面才发现,那晚其实是朕看错了,你只是不明白那么多人追杀你,你就一直跑,逃命逃到了幽陵。”
何逸钧早已料到施戎会这么说,因为施戎也很希望施怀笙死这么惨,原来说是何逸钧干的只是想以此保住自己的安全,现在自己安全了就开始帮何逸钧说话。
何逸钧道:“陛下说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