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感觉越来越浅了,目光所见皆迷离,只隐隐见到方才他被咬的肩上泛着星星红光,血液流淌之处尽是一阵发痒。

他渐渐失去意识。

三年前,何逸钧咬他肩膀,现在他还回来了,对吧?

之后,他做了一个梦,又似乎不是梦,他边哭边说:“你咬的是我啊,别咬了,看看你咬的是谁,是我啊,你怎么能对我,下手那么重,那么恨我,醒醒……你醒醒……”

……

何逸钧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施清奉的脸,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血腥又暴力又恐怖的画面。

何逸钧马上在施清奉的颊上重重揍了一个拳头:“滚开!”

施清奉捂着自己被捶的脸,很痛的样子,咬字都不清了:“别动,涂药。”

何逸钧一怔,左顾右盼,现在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衣服已经穿好了。

而施清奉则斜坐在床沿,拿着一团小小的棉花和两根小小的木签,看来是在帮他涂药治愈昨晚的伤口。

等等,他的伤口?

想到这里,何逸钧蓦地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痛,没有一处是不痛的,痛得他低吟了几声,抬起手臂一看,竟发现手臂上印着大大小小的牙印,都是红肿肿的,显然流出来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药也上了。

何逸钧垂下手臂,神情微妙地朝施清奉瞥去一眼。

施清奉齿间传出声音:“对不起。”

何逸钧道:“你!行了,不怪你,也不是你想中毒的。”

施清奉道:“转过来,脖子上还有一点没有涂,涂完这个就涂完了。”

何逸钧转过去,问道:“昨晚你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施清奉涂药的手抖了一下:“记、记得。”

何逸钧又问:“那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施清奉道:“昨晚,我中毒后做的那些事被传出去了,传到了攸家人耳边。”

何逸钧诧异:“攸家?!”

施清奉道:“攸樾,攸花明。”

何逸钧问道:“你认识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施清奉道:“当年攸府命案,我参与查案时见过通缉令上面他们的画像,我因为参与那次调查,就随身备了他们的画像,记得他们的面孔。”

何逸钧道:“然后呢然后呢,攸家人接下来干了什么。”

施清奉道:“昨晚,他们听到消息后,拿解药从窗外扔进来,我一闻解药气味就恢复正常了,但是他们还在扔,以为我没恢复,

我就往窗外看,就看到了他们,他们见到我就跑了,我也没去追他们,独自在想,这种香很神奇,很好用,可以试探人情。”

何逸钧心中暗骂:两个废物!

施清奉又道:“但是这种香也很危险,如果昨晚他们没有及时扔解药进来,我会一直咬你,直到咬死你为止,咬的过程中能保持着意识,却不能保持清晰的理智,这是中毒后的症状,多亏他们了。”

何逸钧道:“以后再也不想用这种香了,昨日在浴盆里睡了一整天,睡醒后又被你弄得差一点点就哭出来了。”

施清奉问道:“还有昨晚这香粉被你藏在哪儿了?我找不到。”

何逸钧心跳加快,生怕他找到了:“怎么了?你想用?还翻我东西,经过我同意没?”

施清奉道:“我想用,在哪?”

何逸钧冷声道:“你想试探我喜不喜欢你,闻到香味会不会中毒。”

施清奉道:“确实如此,在哪?”

何逸钧狡黠道:“在哪?不给!”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