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何逸钧继续往家的方向走,施清奉道:“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长命百岁。如果没有你,可能我已经活不到现在了。别人命中与你相克,你生则他亡,他生则你亡。嗯可能我跟别人不一样吧,我们同生同死,命中相依。”
何逸钧道:“跟你解释也没用,你不了解我的过往。”
施清奉道:“我知道你另一个真名叫郁纣,家住邺阳,父亲是户部尚书,母亲是大学士,都是进士出身,瞒不了我。”
何逸钧驻足,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京师后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施清奉道:“我认识孟售,我还知道郁府被抄真相,真相是,孟侍郎抢夺民财,为孟售治病,被发现后,郁府受到牵连,所以郁府的人都喊冤,因为郁尚书并不知道这件事,却被人说郁尚书跟孟侍郎关系好,是一起抢夺民财的。”
何逸钧狠狠道:“孟侍郎,难怪孟售和郑爷要救我。”顿了顿,他问道:“那你呢?也是跟他们一伙么?”
施清奉道:“半个是,不完全是,孟售之所以能赶在官兵来之前把你救出来,是因为孟售乘的那匹马不是商人的马,不是皇城的马,是战马,是我的马,二十九年前,上过战场的马,速度比皇城的马快。”
何逸钧语气平息,神奇莫测:“原来我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你。”
施清奉道:“这件事我也在隐瞒圣上,如果圣上知道,我也会被杀。”
言语间,何逸钧转身离去,疾步甩开身后人。
施清奉连忙跟了上去。
何逸钧道:“我想保护的人都离我而去,清明的时候也没机会给他们上香,这是我最遗憾的,我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但我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之前做的那些事,一点用都没有。”
施清奉本想让何逸钧别那么难过,结果说着说着,何逸钧竟然比看榜回来时更加难过了。
施清奉这回选择什么话都不说,一路跟着何逸钧。
何逸钧又道:“郁家跟孟家关系好,结果却成了人们口中的笑点,难道关系好就代表遇到困难时要承担一样的罪孽,既然这样,那以后人和人都不要交往了,独处一块只有自己一个人活着的地盘吧。”
到小四巾家了。
何逸钧开门而入,关门,把施清奉当作空气,没有理会,施清奉就这样悄无声息被关在门外。
……
入夜。
何逸钧一整天没学习,也没有吃饭,当肚子叫时才想起他应该出门去外面吃东西了。
于是他打开院门。
院门开后,他却被吓了一跳。
外边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靠着墙,已经睡着了,正是一路跟着他回家的施清奉。
何逸钧轻轻推了他:“大三巾,你怎么还不回去,睡在这里不冷吗。”
施清奉醒了,模糊道:“不冷。”
何逸钧扶他起来:“喝酒了?”
施清奉声音虚得像塘风拂动薄纱:“没有。”
何逸钧道:“对不起三巾,我今早跟谁都不想说话,也不想见到谁,只想安静规划往后的生活,于是就匆匆回屋了,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坐在门口坐这么久。”
施清奉道:“我也不想坐着,深秋太寒,想站起来,回府,但我感觉,我似乎站不起来了,离不开,离不开你。”
何逸钧眸光微动,有一种放松心态就会哭出来的冲动,片刻便抱住施清奉,又立刻松开,才道:“我自幼形影相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没人能陪伴我,每一天,每一年,我都把我的精力聚集在读书上。”
“我一贯以为,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