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消息必定是发给毛利豹一的,好像从朗姆给她发消息那一刻起,这场行动的指挥权就被申汉善移交给了这个男人。

【库拉索:药给他了。】

【库拉索: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等了好半天,对面的男人也没说话,聊天框顶的状态栏里他选的是自定义状态有个游泳的图标,旁边配着一行小字。

「入水中,勿扰。」

直到晚上八点多,库拉索的手机才接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命令的口吻也好、简洁的话也好,都能看出是毛利豹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用自己的手机发消息,难道说他是遭遇了什么事,手机坏了吗?

【毛利豹一:你去接应他。】

【毛利豹一:带他去山上,记得在车里放个定时炸弹。】

【库拉索:我知道了。】

…………

在医院里,二色仍旧躺着,他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思考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来打发时间,今天要打三瓶药水,就目前来说,已经空了一瓶半,负责他这间病房的护士被楼下的科室拉去帮忙,走之前说她很快就会回来,要是她回不来,就按床边的呼叫铃,会有另外的护士过来帮忙换药。

“今天没有睡觉吗?”

松田丈太郎提着保温便当盒进来时,就注意到了他睁开的眼睛。卷毛的爸爸先是把便当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帮他放好床上桌,再调整病床的抬高程度,以便进食时,食物不会掉落到病人的身上:“我带了秋刀鱼……友惠说你喜欢吃这个,现在,你愿意吃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二色总觉得自己名义上的爸爸似乎把他看得过于重了。

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有演吗,那种年轻的继母嫁入豪门,与年上有孩子的男人结婚后,对继子继女百般讨好却惨遭厌恶的情节,只不过现在,这个剧情好像安到了这位前拳击手男身上。

难道他是影视剧里的恶毒继子吗?

不应该吧。

“不合胃口吗?”

松田丈太郎又问,他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二色感到一些不自在。

棕发的病号摇了摇头,他看一眼摆好的秋刀鱼以及一些其他的小菜,犹豫片刻后,才问道:

“有叉子吗?”

“什么?”

松田丈太郎是货真价实地感到疑惑了,在此之前,他也送过几次便当,那时候二色躺在床上,连床头的呼叫铃都无法去按,所以饭基本是护士喂的,现在他的手已经能小范围活动了,按道理来说,应该也用不上叉子和勺子。

等到他的视线落在二色颤抖不已的手上时,这个中年男人才恍然大悟。

医生确实有说过这一件事,只是和腿相比,手的颤抖程度虽然严重,却不至于影响日常生活,当时大家的关注都在很有可能永远没有知觉的腿上,所以基本无人记得这件事。

“抱歉。”

松田丈太郎站起身,他去找了护士,很快就带着儿童餐叉回来了,说话时,这个卷毛男人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毕竟是他的过错:“你先用这个吧……如果不介意的话。”

“嗯。”

只是他虽然用了叉子,结果却不尽人意。

今天的止疼药还是没有恢复供给,浑身上下疼得要死,但又因为秋刀鱼太过美味,所以他吃一会,停一下,吃一会,再停一下。一条秋刀鱼吃了至少有一个小时。

二色感觉自己像是刚做完绝育手术的狗,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拦他吃鱼。

虽然是便当,但菜量并不大,除了秋刀鱼外没有其他肉类食物,都是方便消化的蔬菜,拿来当下午茶吃,虽然菜式不太对,但是量对了也不是不行。

吊水瓶里的药在他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