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董事说明的时候,没有告诉二色,这种能力要付出的究竟是什么。他只是让二色珍惜剩下的几次机会,让他对正确的人使用,至于所谓的正确的人,鬼知道那些人是谁。
松田阵平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今天说了太多话的二色用一句“没有其他问题我就挂了”堵回去。
他的第一个音节刚冒出来,电话已经被挂断,只剩“嘟”“嘟”的忙音。四个人面面相觑,这边的角落沉默了将近一刻钟,最终是唯一没回归的降谷零开口,道: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存在让人重生的超能力是吗。”
“……应该是吧。”萩原研二道,他喝了口冰美式,企图让自己的脑袋冷静思考,“毕竟我们三个都是被敲脑袋带回来的。”
“然后,二色君的意思,就是说已经不会再有人重生了,对吧?”
降谷零顺着逻辑捋了下来,比起自己能不能和他们几个一样重生的事,他现在更关注的是这件事的真相,很快,他聪明的脑袋就想到了一件事:“……等一下,为什么是你们被选中回归了呢?”
三个回归者看了眼彼此。
“……我是他小时候的邻居。”诸伏景光迟疑道。
松田阵平很直白:“我是他哥。”
“我是他哥的朋友,”萩原说,想了想,他补充了,“同时也是二色君的朋友,之前应该是。”
四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无尽的苦思。
…………
挂断电话、打算吃药的时候,发现药瓶已经空了。
世良夫妇有说,第一瓶药空了之后的半个月内都不要开第二瓶。一是药物副作用导致的睡眠不足对人体的影响力过大,最好空一段时间出来,用来休息和调整;第二是,受到药物刺激的神经会产生疲性、或者用抗药性来说也是合理的。
二色将这个白色的空瓶扔进了垃圾篓里。
“……你要冬眠了吗?”
库拉索问,这个问题恰巧出现在二色进房间的前一刻,她按了下遥控器,换台,到了深夜档的野外求生综艺。
她似乎知道什么。
这不奇怪,毕竟她是申董事看中的人,这么多时日的相处下来,二色早就看出了她有着所谓过目不忘的能力,诊所的对话,她时至今日还记着,也挺正常的。
“冬天已经过去了。”
二色平静地说,他不觉得接下来半个月会过得和之前有多不同,毕竟没吃药之前,他每天也只睡四到五个小时:“这段时间我不会出门,你多注意斯泰琳,还有,午餐和晚餐你们两个自己点外卖解决。”
“好。”
这时候、谁也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恢复意识时,二色发现自己坐在昏暗的车里。
有人在车里抽烟,没开窗,导致他的鼻尖都是一股令人反胃的烟味。通过梦里的视角,能知道自己坐在后座,回头发现旁边有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孩子。
透过车窗朝外看去,他能通过店铺招牌猜出这是波士顿的街头。
前面副驾驶位上坐着的男人戴着黑色礼帽,一些银色的发丝露在车座外。
“……你真该庆幸一下,”大概是一支烟抽完的时间过后,熟悉的声音在副驾驶位上响了起来,带着警告的意味,“组织给你这个机会,照顾已故成员的遗孤。”
还是琴酒。
“我该感到荣幸吗?”
梦里的二色、不,是申贤硕,他开口了,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讥讽味道:“难道组织不怕我这个申氏的人质养出一个叛徒来?”
琴酒低低地笑了两声,他没被这种话激怒。有火柴头划过砂纸的声音,是这个男人点燃了新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