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迟秋蕊是男的啊,你那位室友,也?是个好男风的?”

老屈问得很保守,虽然他早早就接触了梁洗砚这?么个新?时代的gay,但毕竟岁数大了,接受能力还是有限。

梁洗砚思考着:“他倒是没特?意说过他是不?是,但他也?从来没跟女的谈过恋爱啊,三十岁了,一个前任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可?能吗?那大概率不?就是喜欢男的,但是不?好意思说,才一直跟家里藏着,对外宣称单身么?”

有理有据,老屈都快被他说服了,以至于忘记了这?番推论的大前提好像就不?一定成立。

商哲栋到底去没去牡丹楼。

“那就算商哲栋也?喜欢迟秋蕊吧。”老屈试图找个破绽,“那也?不?能说明他俩已经成了吧,说不?定他只是单方面去送花送礼什么的呢,迟秋蕊,谁来都不?见,多傲一角儿啊,说不?定根本没答应他呢?”

“不?是。”梁洗砚沮丧地靠回去,“我追了那么多年,送了那么多的花,连迟秋蕊的面儿都没见上,他商哲栋倒是能随意出入后台,您觉着迟秋蕊还能没答应他?”

“再说了。”梁洗砚嘟囔,“商哲栋长得那么好看,条件又好,他追谁能拒绝他啊。”

“那...那可?能就是了吧。”老屈看向身边的寸头,此时都快耷拉成猕猴桃了,在?阳光下晒成一滩绝望的泥,了无?生?气。

“你也别太伤心啊,是不?是,迟秋蕊毕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喜欢谁都很正常,咱们?就是看戏的,喜欢他的戏就够了,人啊,别指望了。”老屈安慰起来。

梁洗砚抱着脑袋狠狠一搓:“他怎么能喜欢迟秋蕊啊!”

老屈愣了一下,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

“你不应该问迟秋蕊怎么能喜欢他吗?”老屈奇怪,“你怎么是站在?商哲栋那边儿说话的,这?哪儿是你小梁爷的风格?”

“啊”梁洗砚迷茫地抬起头,很快低下去了,“唉随便吧,这?两个都行,对我来说有区别吗,我的梦中情人就这?么被我室友泡走了,而且人家两个还不?知道?谈了多久的恋爱呢,商哲栋一转眼?变我情敌了!”

“我吧。”梁洗砚痛定思痛拍着老屈的大腿,“我早该想到的啊,您还记得我给迟秋蕊送过一束白洋淀的荷花吗,结果?那天晚上商哲栋的车里就有荷花香啊!他后来搬家的时候还拿了几束去,谁能想到啊!”

他说着说着停下来:“不?过这?说明迟秋蕊确实喜欢我的荷花,单独拿了那一束走。”

但放下这?个不?说,悲伤再次涌来,他又是一拍,老屈说:“轻点儿您,我有骨质疏松。”

“对不?住您,我不?拍了。”梁洗砚收回手,神情真是前所未有的悲愤,“我现在?一想到我送给迟秋蕊的那些东西,就跟给人家小两口调情似的,我就难受啊,我这?颗心啊,一抽一抽得疼啊。”

老屈就有点想乐,又觉得这?孩子?挺可?怜,憋着不?上不?下一个表情坐在?那儿。

好在?梁洗砚也?不?需要他说什么,只是自己一个人叨咕。

末了,他再次仰天长啸:“商哲栋怎么能喜欢迟秋蕊呢!”

老屈心里面嘀咕:这?孩子?到底在?意的是哪边儿啊?

与此同时,研究院内,摆着桂花的窗台边,正在?写研究报告的商老师打了好几个喷嚏。

后背凉飕飕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事情正在?发生?。

同办公室的姑娘小刘关切问:“商老师,用不?用关上空调啊,现在?入秋了,我看吹着您老打喷嚏。”

“你们?开?着吧,我穿外套就好了。”商哲栋穿身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又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