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哲栋刚回?答完,另一辆车停在研究所外面,里?面坐着一对儿年?轻的小夫妻,女的是研究所刚招来的姑娘,还年?轻,刚刚新婚,如胶似漆的时候,连上班都舍不得跟丈夫分开,两人毫不避讳地接了个吻,女孩儿说?了句:“下班来接我啊,老公。”

做完这些,才挥手告别。

梁洗砚看着小夫妻的互动,脑袋只有晚上吃什么?。

一扭头,商哲栋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嘴唇上。

“你怎么?还不下车。”梁洗砚疑惑挑眉,“这儿停不了车,快,一会儿我被贴条了,一张罚单二百呢,这钱咱俩晚上加个菜多?好?。”

商老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下车了,长腿迈下车时,梁洗砚听?见他叹了一口气。

“腿疼了?”梁洗砚隔着窗户问他。

“血压高。”商哲栋回?答他。

“你这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啊。”梁洗砚说?。

“我上班去了。”商老师转身朝山里?走去,没有一点留恋。

送完商哲栋上班以后,梁洗砚又恢复了他无聊的人生,没什么?事情做,又不大想出去浪,开车回?了家。

回?家睡觉睡不着,他索性去茶桌后面的书架上,把最高处的那本收纳册拿下来,这几天事情又乱又多?,他有一阵子没整理了。

从迟秋蕊回?北京以后,他一共去牡丹楼看了四场戏,第?一场的戏票已经整理好?了,第?二场和第?三场以及最近的折子戏的戏票后面还没写感想,他拿出来想了想,在回?忆当?天的感受。

但戏台子上的,除了迟秋蕊真是个大美人儿以外,没想起来什么?特别的。

反倒是戏台子下头,他清楚记得第?一天跟商哲栋吃了夜宵,第?二天在马路边帮商哲栋修车,折子戏当?天晚上,他在载着老屈碰上打车的商哲栋。

最后他决定不写了,只拿出最后一场的折子戏票,在背后写了一句杜甫的诗“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用此来怀想迟秋蕊从帘中朝他伸手时带出的那股香风。

还有商哲栋身上的...香?

梁洗砚突然一下合上收纳册,脑袋里?冒出个想法?来,商哲栋身上为什么?会有戏曲化妆的脂粉味道,而且每次都正好?是牡丹楼演出结束以后。

他皱起眉头。

身上会沾着脂粉味道,那就两种可能,一种是商哲栋自己?化妆,第?二种,是有一个化妆的人趴在他怀里?过。

第?一种梁洗砚觉得他宁可相信北京房价明天就降到跟鹤岗一样。

所以只能是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