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京剧这玩意儿?就没兴趣。”梁琳握着方向盘,吐槽,“咿咿呀呀, 慢得要命,讲得还是些老掉牙的故事,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看那玩意儿?,唱的也不好听。”
“……”
商哲栋终于看了她一眼?。
梁琳觉得是她的话题找对了,接着说:“而且我?还听说啊,牡丹楼的那个台柱子是个男的,男扮女装,男唱花旦,您说猎奇不,那不变态么,男人?再美能有多美,现在也不是民国那会儿?了,搞不懂哪来那么多粉丝追捧。”
她笑着看向商哲栋:“您说是吧。”
一阵无声的沉默。
“是。”商哲栋垂下?眼?,“男扮花旦的确不容易为世俗接受。”
“捧戏子有什么意思,在过去?都是下?九流逗人?玩儿?的东西。”梁琳以为商哲栋跟她一样想法,越说越来劲,“捧来捧去?还是个男的,指不定卸了妆什么样儿?,唉,理?解不了。”
副驾上的商老师又?看了她一眼?,莫名的,梁琳觉得他们之间本就不亲近的社交距离好像无形拉开了一道鸿沟。
“梁小姐。”商哲栋停顿,“很?会说话。”
“啊哈哈哈,还行?吧。”梁琳摸不准他什么意思。
也没说错什么吧,梁琳想,她说得挺对的啊。
“说起来,您为什么跑去?胡同住啊?”梁琳试探着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商哲栋热情不高,很?久才答:“因为喜欢。”
“喜欢什么?”梁琳追问,“喜欢胡同啊,还是四合院,嗐,我?说您也就是没住过新奇,体会两天得了,我?那个弟弟粗鄙得很?,您未必跟他相处得”
“梁小姐。”商老师打断她,“前?面地铁站就停吧,离家不远,我?走?回去?。”
眼?前?就是地铁站,梁琳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刹了车,等到商哲栋已经?礼貌和她说了再见,并且下?车时,她才看见挡风玻璃上已经?落了好几个雨点,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雨下?大了,我?送您到胡同吧。”她摇下?窗户喊。
商哲栋完全不顾身上衣服打湿,已经?走?进雨幕里,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两侧的参天杨树之间。
*
和爷爷说完那翻掏心掏肺的话没多久,梁洗砚也走?了,一路开车疾驰,中途还去?北京排名第一的美食店金拱门?买了个甜筒。
就这样,他到家的时候,商哲栋居然?还没回来。
梁洗砚咬着甜筒,蹲坐在四合院正屋的屋檐瓦片下?,看着秋雨潇潇落下?来,越下?越大,逐渐在地上积起一个个小水洼。
放空发呆的空隙里,他在反复回想爷爷对他说的那些话。
其他的全都理?解,只有最后一句,爷爷说“商哲栋愿意护着他”,他觉得真是老人?家老糊涂了,看走?眼?了,太?天真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人?情比稀粥都淡薄,没有谁的心眼?儿?好成那样儿?,素昧平生的,什么都不贪图的,就愿意帮助另一个人?。
除非有利益交换。
梁洗砚非常确信他这人?没有任何利益可以交换给商哲栋,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张脸长?得的确帅,张波梁琳这帮人?这么喜欢贬损他,却没一个人?能说一句他难看。
但这张脸好看有屁用,他一个男的,商哲栋还能图他什么。
正想着,两扇大红门?缓缓打开,梁洗砚抬起头,就看见商老师从外面回来,似乎让雨浇得不轻,发丝刘海一绺一绺分在两侧,滴滴答答还在滴水。
最灾难的是他今天身上穿的白衬衫,因为透了水,紧紧一层贴着他的胸腹,皮肤的肉色和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