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中闪过一丝冷岑岑的凉意时,已经意识到事态逐渐失控。

“我要我妈。”商哲栋只说了四个字。

古朴沉暗的房间内,民国时留下的自鸣钟挂在墙上,滴答滴答地摆动。

商世坤忽然拿起桌上的一个瓷瓶儿,朝着商哲栋狠狠扔过去。

嘉庆年的官窑瓷器就这样在商哲栋脚下碎成齑粉。

而他本人,眼皮都没动一下。

“商董,少爷!”郑新伟在商家多年,看着商哲栋长大,实在不忍心,出言调和,“夫人已经仙逝,二位都少说两句吧。”

“我要这个。”商哲栋说,“您就给不了我。”

许久,商世坤意识到再往下争吵下去也是无用的对话,他坐回去,冷声问:“住在哪儿,自己租的房子?”

“鼻烟儿胡同四合院。”商哲栋回答,“梁实满梁爷爷的房子。”

“梁家?”商世坤皱着眉,很快松开,“梁实满老先生的人品我倒是信得过的,只不过,他的儿子梁季诚实在上不了台面。”

他顿了顿,问:“一整个四合院就你自己住吗?”

“不是,和梁爷爷的孙子同住。”商哲栋回答。

“他孙子?”商世坤看了一眼旁边的郑新伟,“我记得梁季诚有两个孩子来着,大儿子叫......”

“大儿子叫梁琦,二女儿叫梁琳。”郑新伟马上答。

“那你是和梁琦住?”商世坤问。

“不是。”商哲栋目光垂了垂,“梁洗砚。”

商世坤的眉头再次皱起,这回郑新伟贴心地给他科普:“梁洗砚是梁家最小的儿子,私生子,他的亲生母亲曾是梁季诚的秘书,趁着正牌夫人怀孕的时候,梁季诚出轨,秘书怀孕,最后生下孩子抱着孩子上门逼宫,拿了几百万封口费走了。”

“至于那个孩子,也就是梁洗砚。”郑新伟接着说,“两边都不想要,当时差点送到福利院去,还是梁实满老爷子心软,自己抱来养在胡同里,起名梁洗砚,这才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