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又问,“里面干什么呢。”

梁洗砚蹲得累了,换个姿势,乐呵呵说:“到张波那孙子拍马屁环节了。”

他顺手从后屁股兜里摸出手机,对着院子里张波对着商哲栋点头哈腰,撅着腚献殷勤的样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金汛淼看。

院里,张波说:“商老师好,商老师好,您这一来,我这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商哲栋神色淡淡,礼貌颔首:“多有叨扰,见谅。”

“哪儿能哪儿能啊,您来这儿就当自己家一样。”张波擦着汗巴结,“商老师,要不您赏个脸,我这刚装修好,后面院儿里山清水秀的,我带您转转?”

“可以,请。”商哲栋的回答永远简短疏离。

梁洗砚趴在墙头上看完全程,问金汛淼:“你说商哲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挺高冷的,话不多。”金汛淼回答,“那天在梁爷爷那儿我就发现了,看起来特别的礼貌,但是就是给人一种,嗯,怎么说呢,不容易跟你亲近的感觉。”

“是吧。”梁洗砚歪了歪脖子,“看着心眼子不少。”

“也不奇怪,他们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在外面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能错,毕竟家里从商从政,容易让人抓住把柄。”金汛淼分析得头头是道,“所以商老师这态度是最保守的,冷是冷了点,谁也挑不出错儿。”

“你说他这么活着累不累?”梁洗砚突然问。

“您甭操心些没用的成么,他累不累跟咱俩这天天睡大觉的有什么关系,这么闲上村口挑大粪去。”金汛淼懒得搭理他。

梁洗砚没再说话,看见商哲栋对张波的态度,他终于相信了金汛淼之前的话,这位商老师,的确是个不大容易接触的人。

但是这么个身份高贵,德行深重,性子冷淡到跟谁都不愿意有超越人情的来往的人,为什么挤破了脑袋也要搬去和他一起住,甚至不惜跑去跟他吃夜宵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