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天天拿在手里盘的。”商哲栋背对着他在擦虞姬剑,“你一个月能想?起来盘它们二十分钟都算多的,当然没包浆了。”

梁洗砚啧了一声,烦躁地刷着屏幕,悄悄看了眼商老师的背影,觉得他没在注意自己,于是悄么声地,把?手机页面换到游戏。

结果,游戏背景音乐忘关了,嘹亮一声动静。

商哲栋马上回头:“婚戒挑好了吗,怎么开始打?游戏了。”

梁洗砚尴尬地一笑,说:“内什?么啊,我去放个水。”

“你才上完厕所回来。”商哲栋叹气,“一让你挑婚戒就这样。”

“不儿。”梁洗砚蔫吧着,“商老师,我这人吧,除了性取向是男的以外,其他地方真的挺糙个爷们儿,您发我这些婚戒在我眼里那都一个样儿,我怎么挑啊。”

“怎么能一个样,每一款的花纹和钻石设计都不一样。”商哲栋说。

梁洗砚瘪着嘴靠着躺椅,继续打?开那一堆婚戒图片发呆。

面前忽地扇来一阵香风,梁洗砚懵懵地抬起脸,就看见一柄牡丹鎏金的扇子合拢,扇尾握在商哲栋手里,而扇头,正垫在他下巴上。

商哲栋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角度,一双美目又?媚又?飒。

扇子微微上抬,挑起梁洗砚的下巴。

商哲栋顺势俯身?在他嘴角一吻,轻声哄着:“耐心点四宝,好好选,每一款都看看,不多的,我一共才给你发了五十款。”

“......”,梁洗砚没空管别的了,“您说夺少款?”

“五十。”商哲栋淡淡收回折扇,“这些是我从几百款里面筛出来的。”

“......”

梁洗砚生无可恋地瘫在躺椅里,手机从手心里滑下去。

算了,累了。

他家商格格不是要结婚,这是要开婚戒店,做市场调研呢。

商哲栋看着小京痞子那百无聊赖的可爱样子,笑了笑。

“好吧,等我再筛选一下,范围再小一点你再挑。”商哲栋说。

梁洗砚眼睛一亮:“卧槽谢了哥哥!我爱您!倍儿爱您!”

“我给你舞虞姬的剑舞吧。”商哲栋弯腰从地上拾起双剑,熟练地在手腕中转了下,“之前不是说想?看?”

“想?啊!”梁洗砚坐直了点。

没有伴奏,商哲栋却舞得熟练,胸有成?竹,心里仿佛能听?见乐器班子滴答的锣鼓,他左手提剑,右手拈指,小步慢挪,围着梁洗砚的躺椅,转了个半圈。

梁洗砚仿佛是高?坐堂后?的楚霸王。

“劝君饮酒,舞婆娑”

两股银剑在他手中交叉环绕,飞舞环绕,梁洗砚就看着商哲栋那劲瘦的腰肢旋转,弯折,灵活柔软却有力。

生活在一块儿这么久,梁洗砚现在对面前的人已经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商哲栋此时没化妆没穿上虞姬那一身?的鱼鳞甲,梁洗砚也?能想?象出一个站在他面前的戏服美人儿,舞着两柄长剑,是何等的英姿飒爽。

商哲栋的虞姬演得动情而投入,梁洗砚这西楚霸王,也?同样看他看得投入而动情。

直到唱到最末。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生。”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虞姬手臂轻抬,身?子轻转,斜仰苍天,将那剑架在脖子上,满目哀婉,与霸王长诀垓下。

“等一下!”梁洗砚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喊了这么一声。

明明知道是戏,明明知道这不过是商哲栋在家关起门来给他演的一小个唱段而已,就连正儿八经的入戏表演都算不上。

但梁洗砚还是伸手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