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寂静空旷的小院,回荡着“梦中情人”“怎么地”的最后?一句话?。

梁洗砚扶着茶桌,靠一身怒气?撑着自?己的气?势,气?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浑身打哆嗦。

他和商哲栋就?这样相顾无言,彼此对望着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理?智回笼,梁洗砚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很重?很重?,重?到肯定会?伤了?商哲栋的心。

可是人说话?不是发微信,撤回不了?。

他只能抬眼,预想到会?看到商哲栋那一双哀婉受伤的眼睛。

可是,居然没有?!

平时梁洗砚被人搭讪一句,都立马飘着一股酸的老醋坛子居然半点儿没吃醋生气??

商哲栋依然冷静得可怕,冷静之余,那双眸子又深又沉,深邃得好像北京冬夜的深巷,落在梁洗砚身上,似能将?他整个吞噬。

梁洗砚就?这么看着他,商哲栋不发一语,动作缓慢地,抬起手?,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下,露出底下一双流云般挑起的凤目。

然后?。

“自?那日”

商哲栋左手?轻抬,拈起兰指,脸上含羞带怯,媚眼如丝。

“与六郎阵前相见”

右手?又抬,做挽水袖状,扶在胸前,似柴郡主深闺思情郎的春心萌动。

“行不安坐不宁情态缠绵”

如山涧清泉一般,跳跃清脆,婉转动人的花旦戏腔旋转着,跃动着,抑扬顿挫,高高低低,将?静默的屋子瞬间填满。

梁洗砚完全空白又呆滞地瞪着眼前他从未见过的商哲栋,他是那么的鲜活灵活,他是那么的婉转动人,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全都是戏。

一段终了?。

商哲栋松弛身段,收回情绪,又变回那个淡漠疏离的学者模样。

“抱歉四宝。”商哲栋语气?平淡,“没提前开嗓,唱得不大好。”

“你...你...你...你...”梁洗砚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金汛淼是不是给他喝的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