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惆怅的。”梁洗砚依然背对着他,对着华灯璀璨的舞台叹了口气,“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下子戒掉一个很多年的习惯,心里面到底还?是空了一块儿。”
“甭想了,你现在和商老师多好,在意着点自个儿的日子。”老屈说,“眼皮子底下的,才是摸得着的,迟秋蕊再好,台上台下的,他和你距离太远了。”
“嗯。”梁洗砚浅浅应了一声。
目光在观众席和舞台之间?来回扫过,梁洗砚对这牡丹楼太过熟悉,他实在是在这块舞台上看过太多次千姿百态的迟秋蕊,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能清晰记起来每一幕幕给他的感受。
“老屈。”他叫了声。
老屈应他。
“其实故事到今天,还?是有点遗憾的。”梁洗砚目光怔怔,“我挺想和迟秋蕊真的见?一面,坐下来聊会儿天,我觉着,当?年我一眼就能看明白他眼睛里的东西?,多多少少,我们之间?总有点缘分在。”
梁洗砚笑了一下,摆手:“这么说有点矫情,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我要和迟秋蕊在现实里认识就好了,我俩还?真说不准会是挺知?心的朋友,他可能也能一眼就懂我点儿什么。”
“小?梁爷,老话说,人生?难得一知?己。”老屈说,“缘分这事儿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梁洗砚背对着他,慢慢地点头,说:“也对,也对,就这样吧,我和迟秋蕊的这出戏到今天为止,也唱得还?算圆满了。”
“那我就祝迟老板”梁洗砚对着戏台,洒脱叹息,笑着说,“从?此以后前程似锦,祝我自个儿,生?活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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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楼后台,迟秋蕊化妆室内,商哲栋已经画完全妆,开完嗓,祭完祖师爷,静坐在镜前休息,等?待开场。
他一席白衣戏服,水袖长披,凤目勾红,长眉入鬓,此时双目出神端坐镜前,深情悲婉,美得不可方物?。
从?四合院出来后,商哲栋的心情就不算好。
他不想向梁洗砚撒谎,他知?道他们已经是天底下最亲密的关系,应当?做到完完全全坦诚相待,但?是在今天,梁洗砚问他去哪里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甚至还?恶劣的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这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