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哲栋好像把他的情绪全部交给梁洗砚,在别人那?里?再清冷淡漠,在他这里?,却永远炽热坦荡,毫无保留。

梁洗砚愣了半秒,终于是醒了,他狠下心?,掌心?抵着商哲栋的额头,分开他们绵长的吻,两片唇分开时,拉开一条隐隐的银丝。

“你...”梁洗砚喘息着,训他,“你特么的能不能等我说完话再亲!”

商哲栋俯身?在他身?上,眸色深黑,似一片被打碎后无法修复复原的瓷盏,他就那?么垂眼望着梁洗砚,眼底有?一瞬,如虞姬自刎垓下前与霸王诀别的不舍与哀婉。

“但是”梁洗砚抵着商哲栋的额头,撩起不羁痞气的一双眼,对上他的视线,“我不怕麻烦,听懂了吗?”

他看着商哲栋缓而慢地抬起眼,从满目悲伤渐渐变得不可思议。

“我知?道跟你在一起肯定是一堆逼事?儿。”梁洗砚短促地呼出一口气,语气快了许多,“但小爷我活到今天,没怕过谁,也从来不嫌麻烦,所以谈吧,我答应你,商老师,咱俩打今儿起,谈恋爱吧。”

晶莹的一滴泪悬在美人儿的下巴尖,将落未落。

梁洗砚轻轻擦去,看似轻松地呼气,勾起他标志性吊儿郎当?的笑,接着说:“不过商老师,不知?道您能喜欢我多长时间,我也不敢估计,反正,要是哪一天您觉得腻歪了,没意思了,不喜欢了,不想谈了,提前?知?会一声就成,我这人就这点好,洒脱得很,真到分手那?天,我肯定不纠缠,所以您放心?好了。”

“不,不要分手!”商哲栋急得呼吸都乱了,“一直都喜欢,永远都喜欢。”

梁洗砚仰面躺在沙发的窄缝里?,抬眼看着俯身?把他圈在怀里?的人,或许是因为情绪起伏如过山车,又或者?是因为过于激动,商哲栋那?平直宽薄的肩膀竟在微微颤抖。

视线缠绵交错。

梁洗砚抬起手,一把摘下商哲栋鼻梁上的眼镜随手扔在茶几上,然后捧住他的脸抬起头,再次寻着他的唇瓣相贴激吻。

商老师反应很快,手托在他脑后,欺身?而?来,配合得将梁洗砚牢牢抱在手臂之间,全情投入地配合他的深吻。

本就喝多的梁洗砚慢慢地从主动滑向被动,他困厌厌地半眯着眼,知?道商哲栋的吻已经从他唇上移开,温柔地贴吻着他的脸颊,那?里?每一寸的皮肤都不放过,梁洗砚被他亲得痒而?麻,难耐地扬起脸,下巴和喉结上又落了好几个吻。

喉结被轻轻咬住时,梁洗砚侧过脸,鼻尖同样埋在商哲栋的颈窝和耳后,他亲一下,闻一下,喃喃地说:“商老师,你真的...好香。”

他像是拥着醉在海棠花阴的杨贵妃,拜在美人儿的香吻软怀中,商哲栋身?上的味道又是那?浓浓的胭脂花香,闻起来,似流连盛放的牡丹花从。

梁洗砚贪婪地想多闻一闻那?样的味道,于是不知?道不觉地,扯开商哲栋的衣领,把脸埋在他的锁骨上,衬衣好像成了隔绝气味的阻碍,梁洗砚不满地伸出手,无意识地扯着扣子,想要把它脱掉。

察觉到他的动作,商哲栋微凉的手终于也渐渐向下,抚在梁洗砚结实均匀的腰线上,梁洗砚穿着件长袖家居服,纯棉又宽松,不用费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衣摆伸进?去,敞开着,摸个完全。

“特么的。”梁洗砚被摸得哆哆嗦嗦,手软脚软,“凭什?么你的衣服这么难脱!”

“四宝乖。”商哲栋拿过他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衬衫最上层的扣子边,像是引导小孩子学脱衣那?样,温声教,“从最上面开始解。”

于是梁洗砚强打着精神,努力?聚焦视线,开始一粒一粒地解商哲栋的衬衣扣子。

第一粒,锁骨。

第二粒,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