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洗砚说,“谢了您。”

看?右后视镜的余光里,他发现商老师没有用纸巾擦去指尖上的黄豆粉,他缓而慢地抬起手,水葱似的指尖抹在自己那双薄薄红唇上,就这么将?刚从梁洗砚唇边蹭下来的黄豆粉喂进了自己口中。

梁洗砚就像被人?一下从北极冰川一脚踹进了热油锅里,耳朵连带着?脑袋,一股脑滚烫得烧了个干净,从头到脚炸起来一身的毛。

“没没没没没纸巾啊!”他喊。

商老师淡定地看?他一眼:“我的纸巾在二妞妞那里。”

“......”

“咳咳。”二妞妞在后头装模作样来了这么一声。

“咳嗽什么!”梁洗砚跟有病似的,一点就着?。

“噎了一口还不行啊。”二妞妞乐呵呵说。

“噎了喝水。”梁洗砚恨恨地说。

“啧。”二妞妞嘴巴鼓鼓地嚼着?驴打滚,含糊不清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唉,我就一条可怜的瘸腿小鱼。”

“……”

“爷爷身体怎么样?”商哲栋问。

梁洗砚打开车窗,让凉风吹着?耳朵,才回答:“挺好?的,就是血压又?有点高,医生说只要不动?气就没事儿。”

“那就好?。”商哲栋点头,“我最?近工作实在有点忙,等过阵子就去看?他。”

“不急,爷爷今儿还嘱咐我,说让你工作忙就不用去。”梁洗砚说。

“那还是得去。”商哲栋说,“爷爷喜欢热闹,陪他聊聊天解闷也好?。”

“你已经比梁琦梁琳都孝顺了。”梁洗砚手指轻敲着?方?向盘,“爷爷今儿跟我说,国庆七天在北戴河,梁琦梁琳跟他老人?家?一句话都没说过,刚聊一两句就不耐烦要走,搞得爷爷没滋没味的。”

“所以爷爷喜欢你。”商哲栋说。

梁洗砚耸耸肩:“人?嘛,首先得知恩图报,我知道谁给我带大的。”

车子拐上高速,道路平稳,轮带压过柏油路,铺出一段安静稳定的白噪音,深夜里回家?,车内昏黑,梁洗砚偶尔看?向后视镜,都能看?见商哲栋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深夜里,他的侧脸轮廓柔和俊美。

他们偶尔聊一两句有的没的话,聊聊这一天的工作见闻,都是些很无聊很普通的琐琐碎碎。

没什么特?别的,但这画面梁洗砚莫名挺喜欢,稳稳的踏实。

“对了二妞妞,你刚才电话里说什么牛逼的事儿,跟我讲讲。”梁洗砚突然想?起来。

问完了半天,后排的人?都没言语。

商哲栋回过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轻轻说:“睡着了。”

“哦。”梁洗砚也低了声,用气声说,“让她睡吧,今儿吓坏了。”

后半程回家?路上,梁洗砚和商哲栋也没再说话,一个开车一个坐车,车内静悄悄的,能听见彼此轻柔的呼吸,两侧的路灯从挡风玻璃前一道道落下橙黄的光线,车内安稳宁静。

车子到胡同?口的停车场,就不能再往前开了,梁洗砚拉开后排车门,把车钥匙递给商哲栋,说:“我背她,你锁车,拿包。”

“好?。”商哲栋帮着?他把睡熟的二妞妞放到背上。

梁洗砚从小到大就背这死丫头,背得轻车熟路,稳稳当当弯腰走着?,商哲栋脱了自己身上的风衣,披在二妞妞肩上。

“嗯...”二妞妞歪着?脖子枕在梁洗砚肩上,把脸往商哲栋外套里埋了埋,嘟囔一句,“好?香。”

梁洗砚笑了笑,把人?往高了背背。

他们一起往胡同?深处走,梁洗砚说:“你身上真的巨香,商老师,你穿过我的衣服还给我,还有之前躺你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