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洗澡。”梁洗砚木着脸说,“你不嫌弃就行。”

“等我一下,我去铺床。”商哲栋一秒犹豫都没有。

看着商老师的背影,梁洗砚有一种他在敬事?房刚翻了商妃的牌子,他收到小太监来报的消息后,欢天喜地去准备接驾的既视感。

他这边水喝完,估摸着商哲栋床铺得也差不多了,梁洗砚懒洋洋地揉着肚子,换上他那件家?居服白背心,走到东厢房去“就寝”。

商老师还真跟侍寝美?人儿似的,坐在另外床的半边儿,拍了拍枕头?:“来吧四宝,铺好了。”

“那我不客气了,困死了。”梁洗砚掀开半边的被子,躺进去。

钻进去商哲栋被窝的一瞬间,梁洗砚使劲儿耸了一下鼻子,差点?儿闻醉在里头?,枕头?被套甚至床单,每一样都沾着商哲栋身上的香气,他的被窝就像是阳光晒过的松软舒适,将他稳稳裹在其中。

好舒服的一个窝。

梁洗砚不自觉的,用脸颊蹭了蹭枕套,鼻尖顶着闻了好几?下。

商哲栋站起?身,拉上窗帘,挡住外面暖融融的日光,屋里一下子便?暗成一种朦胧的暗黄色,温馨而和煦。

“睡吧。”商哲栋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

“嗯。”梁洗砚已经困得声音都软了,但还是半眯着眼睛,看着商哲栋摘下眼镜,摘下佛珠,抹了放在床头?的护手霜,慢条斯理做完一切,才?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躺下。

梁洗砚默默想,住一个屋檐下头?是了不得,这才?多久,他连商哲栋上床前的固定步骤都快记住了。

东厢房的这张床比酒店的小,他们的距离也自然?比上回?近。

按理说应该别扭,但梁洗砚倒是没觉得,他听着外面胡同?里偶尔的自行车铃声、说话声还有风吹树梢的莎莎声,又把自己往商哲栋被窝里裹了裹,很奇怪,有时候和商哲栋在一起?,他会真心希望时间能慢一点?。

最好能在某一刻停得久一点?,让他享受一会儿难得的安逸平静。

梁洗砚抬眼一看,发现?商哲栋也没闭眼,侧过身子在看他。

眼睫低垂,眉目柔和。

“您还不困啊。”梁洗砚低声说,“这精神头?是不是太足了。”

“困。”商哲栋说,“但是想看你一会儿。”

梁洗砚闭着眼睛,“再看收费了,一分钟四十?。”

“那也想看。”商哲栋的声音温柔得简直像在哄,“就看一会儿。”

知道商哲栋在看他,梁洗砚耳朵又不争气的热了,他知道这破耳朵一热准红,他不想让商哲栋看出?来,于是拉过被子,把一张脸都埋进去。

一只手伸过来,轻柔地拉下他的被子。

“埋进去我也能看见你的耳朵尖。”商哲栋很轻地在他背上拍着,“好好盖被子,多睡一会儿。”

屋里静悄悄的,听商哲栋在他耳边说话,梁洗砚觉得脑袋都沉,终于知道什么?是醉倒温柔乡,枕上吹软风,他从小跟爷爷长大,记事?儿开始爷孙俩就分房睡了,多少年也没有人这么?哄着他午睡。

“我第一回?见你吧,你特冷,看着巨不好相处,还有在张波那也是,感觉你能直接给丫吓得不吱声。”梁洗砚叹了口气,“不儿,那个商老师哪儿去了啊,你对我跟对别人是不是差太远了也。”

商哲栋没回?他的话,只是垂着眸,依然?轻轻拍着他:“四宝,你可不可以试着喜欢我。”

“我说表白才?多久啊。”梁洗砚撇嘴,“您这就没耐心了,之前还骗我说无限长。”

“没骗你,是无限长。”商哲栋顿了下才?说,“只是经常很想亲亲你,苦于没有身份,所以不能这样,只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