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他?咬着指甲,像是中了?邪似的,指尖发凉地在词条里同时输入了?商哲栋和迟秋蕊的名字。

点击搜索。

网页闪烁了?几秒,没?有?打?开。

在这几秒里,梁洗砚的表情是完全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几秒后,网页刷新成功,显示0条信息相?关。

梁洗砚盯着屏幕,过了?会儿,手机一扔,倒在躺椅上看着天。

疯了?吧,他?在想?什么玩意儿。

再痴,他?也不?能幻想?自?个儿天天跟迟秋蕊住一个屋檐底下,迟秋蕊给他?买早点,迟秋蕊陪他?欢度佳节,迟秋蕊跟他?表白说喜欢他?。

话说回来,商世坤那么个连自?家老婆都不?让登台唱戏的人,怎么可能能容许儿子商哲栋去接触京剧,还唱成男扮花旦的名角儿,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家的脸。

梁洗砚重新拿起书,决定不?再想?这件事儿。

*

陵园中,郑新伟陪着商哲栋祭扫,已?经是第三年。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即使已?到中年,但是美貌却不?曾随岁月衰败半分,那双和商哲栋一模一样的美目了?无光彩,在镜头前,也感受不?到一点灵动和喜悦,只像一枝败落的残花。

商哲栋默默擦拭着照片,在花瓶里,插入一株颜色艳丽的牡丹。

“时间真快,一晃都第三年了?。”郑新伟说。

“嗯。”商哲栋应了?一身,从墓碑前起身。

“今年好,你想?开了?,愿意回北京了?,不?再一个人在外面和商董置气,我想?夫人也会放心的。”郑新伟说。

“郑叔,我回北京跟我父亲没?有?关系。”商哲栋淡淡纠正。

“行,就当是没?有?吧。”郑新伟叹了?口气,“但怎么说,我还是得劝你,小哲,你和商董始终是父子,你将来无论如何是要听他?的话继承他?的家业的,你不?能把?夫人的去世全都算在他?头上,父子两个到现在基本都不?交心不?说话,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必须算在他?身上。”商哲栋垂着眼睫,“没?有?他?追求‘完美’的威压和逼迫,我妈不?会郁郁寡欢,最后生?病去世。”

他?从来这样,不?会高声争论,却倔强得厉害。

郑新伟不?说话了?,沉默着叹息。

商哲栋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轻声念起:“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沙滩赴会十五年,雁过衡阳各一天,高堂老母难得见,怎不?叫人泪涟涟。”①

郑新伟不?懂这个,只知道?他?在念戏文给夫人听,却听不?懂是哪一折。

“这是?”他?问。

“四郎探母。”商哲栋伸手,在墓前的花蕊上轻轻一碰,“杨延辉困坐辽宫,更名木易十五载不?见其?母佘太君的念白。”

国庆佳节的前一日,所有?人都沉浸在假日的喜悦里,只有?商哲栋和郑新伟两个,沉默着,献上一束花,又在陵前默站许久后,才?伤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