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您赶我走吧,我不愿您为了我,再和姐姐生嫌隙。”
陆泽桉沉默一瞬,道:“无足轻重之人,死了就死了。”
晴天霹雳般,林语昕僵在了原地。
原来,三年夫妻,自以为的你情我愿,恩爱情深,在陆泽桉心中,不过“无足轻重”。
第6章
那一日后,林语昕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三日。
第三日深夜,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几口鲜血从唇边溢出,染红了枕头。
陆泽桉推门而入,望见那抹猩红时,身子一顿。
“不是吃过药了吗,怎么还不见好转?”
家庭医生冷汗涟涟:“先生,夫人这是旧疾新病一同复发,加上心病,所以才迟迟未好。”
看着林语昕毫无血色的脸,陆泽桉眉头不自觉皱起,终究还是叹了声气,接过药,亲手喂给她。
林语昕烧得迷迷糊糊,恍惚间,又看见了三年前的陆泽桉。
那个会给她喂药,怕她嫌苦,随时备着糖果和蜂蜜的陆泽桉。
“阿沉……”
她虚弱张口,下一瞬,就听门外女佣喊道:“先生,沈小姐心口疼,您快去看看吧。”
他放下药就走,林语昕眼睫颤了颤,悄无声息滑落一滴泪。
林语昕醒来的时候,是在第四日的清晨。
阳光透过薄窗,洒落床沿,照得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像一张融雪般的宣纸。
陆泽桉难得坐在床边:“醒了。”
林语昕睫毛动了动,却没有应声。
她想说的话很多,质问的,责怪的,控诉的,每一字一句,都是她对他不爱她的呐喊。
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可这副模样,在陆泽桉眼里却是不闹的妥协。
他摩挲着林语昕的手腕,柔下声线:“……我给你父亲挑选了块好的墓地,我带你去送他最后一程。”
话落,牵着她亲自去了灵堂。
看着刺眼的白色,林语昕眼睫狠狠一颤。
“一块好墓地,就能抵消沈予薇气死我父亲的事?”
一瞬之间,哀乐戛然而止,余音未散,死寂骤然弥漫整间雅室。
陆泽桉脸色一沉“林语昕,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
“结婚三年,我自认从未亏待你,你就非得恃宠而骄?!”
林语昕掐紧指尖,任由悲恸在心口游离。
痛到极致,她张嘴,喉咙都哑然。
“你的从未亏欠,就是在我被人绑架撕票的时候陪了其他女人一夜?就是为了沈予薇逼死我父亲?若这就是你的从未亏欠,我宁肯一人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你。”
“林语昕!”
陆泽桉眼底一片猩红,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林语昕却从包里掏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我们离婚吧。”
空气凝固一瞬。
陆泽桉脸色骤然阴沉,猛地转过身来,冷声问:“林语昕,你再说一遍?”
他眼神冷冽如刀,可林语昕只是淡淡看着他,眼底没有恨意,也没有哭意,只有一种说不清的疲倦。
“我说,我们离婚吧。”她声音不高,语气却出奇的平静。
曾经的陆氏夫人,早死在了绑匪手下。
阎王给她几日阳寿,她不想至死为止,还是陆泽桉的妻。
她的执念是小云,是爹爹。
也是陆泽桉。
第7章
陆泽桉彻底火了,一把将灵堂的香炉狠狠扫在地上,厉声喝道:“全都滚出去!”
待众人离去,他粗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