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下她,转身就走。

林语昕跌坐在地上,泪水怎么都流不尽。

早在被绑架撕票之时,她就长了记性了。

是她执念太深,是她爱错了人。

风一吹,林语昕再抑制不住,一股刺眼的红从嘴角滑落。

第4章

林语昕趴在书桌上睡了一整夜,那封被泪渍浸透的离婚协议的文件还攥在手中,纸张早已被揉烂成絮。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冰雹,拳头大的冰粒砸在玻璃上,似要把人砸穿。

林语昕只觉浑身又冷又痛,还未睁眼,下意识喊了声“小云。”

迷迷糊糊叫了两声,林语昕才猛然回神。

跟了她十八年的小云,已经在昨日死了。

就因为护着她多说了几句,就被她曾经最深爱的丈夫,给逼死了。

林语昕捂着胸口,可胸腔的痛意丝毫未减,疼得她呼吸都带着颤。

她强撑着起身,走到了小云跌下去的地方。

血迹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似的。

墙角只剩下她前不久送给小云,说要给她做嫁妆的翡翠吊坠。

林语昕眼睫狠狠一颤,几乎站不稳。

那小丫头到死,都念着她的未来。

可她自己,早已无未来。

从今以后,别墅上下没有人再真心为她了。

眼泪不断从眼眶涌出,似乎要把她的整颗心腐蚀。

她极力压下情绪,准备为小云操办后事,忽然,一阵慌乱脚步声传来。

林母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满眼焦急:“语昕,有人检举你父亲,骚扰女大学生,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林语昕瞳孔骤缩:“什么?!”

林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颤着手去拉她。

“看守的说,你爹在派出所里……已经呕了三日血,只剩一口气了,你去求求泽桉,让他放你父亲一条生路,我清楚你父亲的为人,他绝不会干这种事!”

林语昕浑身发冷,直奔陆泽桉的书房。

可书房内却只传来一道冷淡的回应:“让她等。”

这一等,便是两个小时。

林语昕站在书房前,大理石的寒意透过裙子直刺入骨。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挺直脊背的站着的姿势快要维持不住,脸色煞白的就要往前倒。

陆泽桉这才冷声唤她入内。

她踉跄着迈进,通红着眼求他。

“泽桉,求你放过我父亲吧。”

陆泽桉将钢笔搁置在桌面上,起身睨着她,墨眸翻涌着怒意。

“若不是你跟他抱怨,说予薇出身低微,老是惹你生气,他怎会去找她麻烦!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予薇日后要如何见人!”

林语昕脊梁一僵。

她从未和娘家说过一句沈予薇不好。

可陆泽桉次次出席宴会都带着沈予薇,明眼人谁不知道沈予薇压她一头?

他带沈予薇出席宴会之时,可有想过,她林语昕要如何见人?

她抬眸望着他,心脏又疼又涩。

“你也觉得,是我告的状?”

陆泽桉的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除了你,还有谁!”

林语昕心口猛然一痛,强忍着将涌上喉头的腥甜咽下。

“你若认定是我的错,就罚我好了,为什么折磨我父亲!”

“啪”的一声,茶杯擦着林语昕的脸颊飞过,狠狠砸在地上。

陆泽桉狠狠扼着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下巴碾碎。

“林语昕,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副恶毒的模样,非要毁了予薇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