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泽桉眉头一皱,眼睛盯着林语昕,狭长的眸子透出刺骨的冷意。

“我劝你不要再玩争宠的把戏,因为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为你落一滴泪!”

他带着怒气匆匆来,又摔了房门盛怒地走。

林语昕看着他的背影,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捂着胸口缓缓低头,目光落在从箱子里掉出来的定情玉佩上。

那是结婚前,陆泽桉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帝王绿,又找了最出名的非遗传承人,足足打磨一个月才制成的。

结婚那晚,他亲手给她系上,满眼深情。

“翡翠坚硬如石,就如你我夫妻之情。”

如今,却是玉佩裂,情意灭。

林语昕眼眶发烫,捡起地上摔有裂纹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

玉佩瞬间断裂,如同她此生对他的情断。

第2章

京市的雪落了一夜,陆泽桉也一晚上没回林语昕的别墅。

翌日破晓,林语昕抱着鸟笼,吩咐小云准备出门。

这只红嘴绿羽的鹦鹉,是两人交往时陆泽桉亲手所赠。

彼时陆泽桉执她之手,说这鸟儿学舌最快,想要听他说什么,都可教这鹦鹉学来说给她听。

自从他把沈予薇带回来,这鹦鹉便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如今看来,不过也是她的执念。

刚踏出别墅,却见沈予薇披着狐毛大衣迎面而来。

一见面,沈予薇就上前拉住她的手,笑容温婉:“语昕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你不在这几日,先生寝食难安,我也担心得很。”

说着,她状似无意地叹息一声:“你才是这别墅的夫人,为何会做出与绑架犯勾结、诈死欺骗陆哥哥的事呢?害得我们都提心吊胆的……这两天连觉都没睡好。”

三言两语间,便将她“假死”的罪名钉得死死的。

可明明,她真的死了。

林语昕实在不想和沈予薇虚与委蛇,甩开她的手就要走,可刚跨出去一步,手腕就被陆泽桉狠狠攥住。

“予薇知道你回来了,身体还没好就前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泽桉常年健身,力大无比,可林语昕的手腕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双氤氲的眼固执地看着他:“你要我怎样?”

陆泽桉的话就像淬了冰:“我带沈予薇回家那天,就跟你说过,陆氏夫人的身份永远是你的,你到底还在不满些什么?”

他也知道她才是他的夫人。

可就因为沈予薇一句“头疼”,他便在她生日宴会上抛下她这个夫人,陪了她一夜。

自己老婆过生日,丈夫却陪了别的女子一夜,她还要强颜欢笑,给宾客敬酒圆场。

次日,林语昕就沦为了全京市笑柄。

如今,他还要为了沈予薇指责她。

林语昕张了张嘴,下一瞬,鹦鹉却学着陆泽桉的声音:“乖乖别气了,我错了!”

陆泽桉脸色骤变,猛地夺走鸟笼摔在地上。

里头那鹦鹉惊惶地扑棱着翅膀,发出凄厉的啼鸣。

陆泽桉眼睛透着寒光,声音充斥着压抑的怒意。

“以后管家权就交给予薇,让你长长记性!”

林语昕该难过的。

可大约是死过一次,心都空荡荡的,只低眉顺眼应声,“好”,语气平静如一潭死水。

雪花落进林语昕的脖颈,冰凉刺骨。

她看着陆泽桉小心翼翼搀扶沈予薇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他求婚那天。

他亲手牵着她参观他们的别墅,每一个大理石砖,每一个摆设,都是她向他描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