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之上更透清寒。然而沉下呼吸时,能闻到药香之中糅着一缕甜香,裴延压在眼上的手松了松,没有回答。
一炷香后,甜香的主人旋风一般卷进屋,停在床帐前。
“怎么不过来?”裴延主动看向阿玖,目光对上那双水蒙蒙的眼睛。
“杨大夫没有同你讲吗?我没事,昏迷是正常的”
“我知道。”阿玖罕见打断他的话,双眼泛红,提及另一桩事,“我不经意看到您的信。主君,您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像是在准备后事?
裴延微微含笑,“你是说我还未写完的遗嘱?”
阿玖咬着唇不言语,心想主君果然是厉害之人,遗嘱两个字都能轻飘飘挂在嘴边。可是她就没那么豁然了,她不希望失去一个待她很好的主人。
“总要有两手准备。”裴延朝她招手,阿玖却没有挨上床沿,而是如寻常侍女一般坐在了床前踏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