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明眼人,只看顾北的穿着,也知道他家里不会很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花钱就抠抠搜搜的,恨不得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用。
顾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行,走着!”
“好!贺阳,带上你家小神经病啊。”室友兴奋起来,随着贺阳的称呼叫,势必要把人都凑齐,“北,你家那个怎么这么神秘啊?难不成也是男的?”
顾北支吾了一声,没明确回答。
何止是男的,那是我哥。
我亲哥。
“哎,甭管男女了,你这天天忙得要死,也不见你约会,电话都不打一个,真的不会被踹……”
室友好像发现了盲点,惊呼一声,闭了嘴。
听说高中毕业是分手的季节,顾北只有刚入学的时候透露过自己的昵称是情侣名,但后来就再也没提过了。
不会是……分手了吧!?
服了,这破嘴,该掌!
室友在一片黑暗里偷偷抽自己嘴巴,顾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想了想,答应道:“下次,有机会的。”
他可以让陆南来扮演“顾北”,他去扮演“顾北”的“女朋友”。
反正他们长得随陆卿,他可以换衣服、戴假发、化妆,就不信还有人能认出他和陆南是双胞胎!
*
期末结束得很顺利,该回家的都买好了票,在最后一晚吃着饭、唱着歌,进入了大学的第一个狂欢长假。
五颜六色的灯光很刺眼,顾北心不在焉地唱了两首歌,退下来,坐在沙发上喝起了没什么酒味的小甜水。
身边突然窜过来一个人,瘦瘦小小的,胆子倒是挺大,咋咋呼呼地拍他的肩膀:“诶!顾小北,你好久没出来啦!”
顾北回头一看,好家伙,贺阳他老婆。
孩子看着挺显小,实际上居然比顾北他们还要大一岁,据说是精神状态不太好,留过一级,后来还是没能顺利考上大学。
顾北没怎么接触过这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男生,不太自在地躲了一下,礼貌回应道:“嗯,之前忙。”
“哎,”陶舒老神在在地抬起手,在自己下巴上虚空捋了两下,装成一副高人模样,摇头晃脑指着顾北脑袋上面说,“死了,死掉了一半。”
顾北一时间没听明白,奇怪地看着他。
贺阳看他看得很紧,一改平日里那副冷漠的样子,直接把陶舒抱进了怀里:“你是小神经病,不是神棍,别瞎说。”
陶舒不太乐意,赖叽叽地躺在贺阳怀里,仍旧给他指顾北的头顶:“老公,你看呀,他是一半一半的!”
顾北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一半一半?
那不就是他和陆南?
陆南出事了!?
他的共感反应已经消失很久了,中间一次都没有灵验过,顾北吓得猛地站了起来,杯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也不管,兀自扑到陶舒面前去问:“他怎么了!?”
吵闹的包厢内群魔乱舞,没什么人听见这点响动,陶舒也不怕,只是巴巴地看着他的头顶。只有贺阳被他吓了一跳,护着陶舒警惕地指指太阳穴:“他这里有点问题,我替他道歉,但是你别吓到他。”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巧,偏偏说他死掉了一半?
他提交志愿时、离开陆南时、失去共感时,都像真真切切地死过一半,陶舒说的一定是真的!
“他有一点幻想症,平时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见顾北不肯放弃,贺阳有些着急地解释,“是他的幻觉,是假的。”
陶舒很委屈:“不是假的……”
顾北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了,他深吸两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