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余怀礼出生到现在,十九年间发生的大事情,都被一览无遗的记在文件里。

周戬之觉得有些头疼。

昨晚在酒精的催化和莫名的冲动下,他竟然做出来了那么不理智的决定。

仅仅是因为余怀礼和何皈长的有些像,他就跟人签了什么狗屁包养合同。

明明当时他看着余怀礼和何皈相像的那张脸,想起何皈那个纯种傻逼,心底就忍不住升起来了些许的反感与呕意,高中时期不断闪现的记忆也扰的他烦躁。

其实高中的感情其实都懵懵懂懂的,他和何皈在一起,可能是出于喜欢,也可能是因为新鲜感和刺激。

但是周戬之和他那个花心滥情的父亲不一样,他对感情认真,对何皈也是。

如果何皈不是用那么不体面的方式跟他说分手,说什么要追求自己的自由和梦想,让他联想到他惹人生厌的父亲,联想到曾经被父亲情人纠缠的记忆,他现在不会这么厌恶他。

周戬之知道,昨晚自己的念头大概是想让余怀礼顶着“小何皈”的名头出名、大放异彩,狠狠膈应一下何皈那个自傲的傻逼。

何皈觉得脸是他的本钱,周戬之就想让他看看,与他相像但是比他好看的人大有人在。

但是现在酒完全醒了之后,周戬之又不明白喝醉酒的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损人不利已的傻逼想法。

他管何皈这种人去死。

但是说后悔也谈不上,周戬之从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那时候他也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

太阳穴又开始跳了,周戬之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皱着眉翻看了一下余怀礼的资料。

和季麟说的一样,余怀礼的身世确实挺惨的,来到公司后也没少挨欺负。

昨晚周戬之遇到他的时候,他甚至刚被人泼了一身水。

不过这个世界上惨的人可太多了,周戬之又是商人,他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平静的看完余怀礼资料。

算了,就当精准扶贫了。

毕竟他也不需要余怀礼做什么,只要老老实实、听话的跟着自己给他规划的路线走就可以。

看余怀礼的经历和面相,他应该也不像会作妖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才刚到公司没多久,就看到余怀礼出事了。

会议室安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余怀礼转了转手腕,抬眸悄悄看了一眼滑动鼠标的周戬之。

现在是什么情况哇,为什么周戬之让他来办公室就把他晾在一旁了?

老板,老板你说句话啊老板。

余怀礼脑子里自顾自的开始上演小剧场了。

可能是终于听到余怀礼无声的问候,周戬之合上笔记本,按了按太阳穴说:“坐下,站着干嘛。”

余怀礼这才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但是他的背依旧挺的直直的,开口就认错:“老板,我刚刚……刚刚有点冲动了,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周戬之看着余怀礼委屈坏了但是还不得不道歉的样子,笑了声才说:“没有。”

这算什么麻烦。

“不过刚刚张…张杨把那个练习生的病例发给我了。”周戬之垂眸,视线落在余怀礼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把人打成轻微脑震荡了。”

“哎?我这么厉害啊。”余怀礼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泄气的垮下了肩膀:“医药费……我会想办法赔给他们的。”

如果余怀礼真有钱就不会住在租金八百的车库里了。

周戬之想起资料里被余怀礼打进医院的那几个人平时是怎么欺负他的,再看看皱着鼻子情绪不算高涨的余怀礼,开口说:“不用,他们会解决的,这些都是小事,我